“怎么可能!”司机一口否认,“我开了七八年出租了,没听说过有很多小孩失踪的事,不过……”
他尾音上勾,眼睛看着红灯,语气迟疑:“我记得,好几年前,是有个小姑娘失踪了,她爸爸也是开出租的,当时拜托了我们一起找,我们大街小巷都找遍了,可就是没找见人。”
“多少年前啊?我好像没什么印象了。”
司机回忆道:“好像五六七八年前吧,好长时间了,唉,那小姑娘的妈和她爸离婚了不要她,她爸怕继母对女儿不好,也没敢再娶老婆,把她托在自己老娘那里,晚上开夜班车,就是为了多挣点供她读书……”
“那个小姑娘多大?”
“好像是小学六年级吧,她爸和我们说好的初中不止要看成绩,还要看才艺,他想给女儿报个兴趣班,一节课30块钱,啧啧,不过和现在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现在随便一个书法美术班就要两三千块钱,英语奥数电子琴更贵,不学还不行,总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吧……”
司机开了话篓子,滔滔不绝表达了一番对现在收费过高的补习班的不满,可钟采蓝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这个失踪的小姑娘,会是今天发现的第一具尸体吗?几个失踪的孩子年纪都差不多,看来是有特定的目标。
难道是……恋-童-癖杀手?
一想到自己身边曾经出现过这样的人,钟采蓝汗毛都竖起来了。
“姑娘,到了。”司机把车停在了石头巷。
钟采蓝付了钱下车,借着没有暗透的天色,打量这片熟悉的地方。以前,她家就住在这附近,上下学很是方便。
但是初中江静和郭茂源结婚后她就搬离了这里,几乎没有再回来过。
石头巷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如果是上学时间,这里必然挤满了上学的小人儿,街道两边开着各种店铺,文具店、饰品店、饮料店应有尽有。
周孟言跟在钟采蓝身后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小学附近都有这样一条街,他明明是第一次到这里,但却觉得很熟悉。
钟采蓝站一个路灯下站定:“好像就是这里了。”
明明是夜晚冷清的街道,她却好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一天。
天不是很冷,但是她们还穿着毛衣,她现在站的位置,摆着一个炸鸡柳的推车,车上有煤炉,油锅,调味瓶,还有一个电子秤用来称重。摊主是个中年女人,人很瘦,不好看,但很干练,手脚麻利地把称好的鸡柳倒进锅里。
金黄的油翻滚上来,香气勾得过路的学生纷纷驻足。
钟采蓝记得很清楚,这家炸鸡柳的摊子非常受欢迎,而且很人性化,学生可以自己选要多少钱的,但是除了个别出手大方的学生,当时大家的零用钱都局限在5毛1块左右。
5毛钱的话,大概只有一小袋,但女人给得很大方,一小个纸袋就装满了,撒上调味的粉末,插一根竹签。
万雨馨那天,应该就只买了五毛钱的。
她捧着热腾腾的炸鸡柳,蹲在这里喂一只狗。
钟采蓝想着,又把视线投向了对面,那里现在开了一家饮料店,已经关门了,但是当时,那是一家小卖部。
卖饮料,也卖文具,还有贴纸,茶叶蛋,小学生想要的几乎都可以在那里找到,当然也包括编手绳的线。
当时编手绳是学校里的风潮,每家店里都会卖一些,可这家进货最多最全,所以也最热闹。
她那个时候就应该背着一个粉红色的美少女战,挤在人群里翻找着好看的丝线。
她全神贯注,只扭头看了自己的朋友一眼。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街上有那么多的人,不可能强行把人带走。钟采蓝有些想不明白,如果是万雨馨的熟人,比如亲戚或者是父母认识的朋友,她要走也该和自己打个招呼,一声不吭就走掉,有这么着急吗?
而且完全没有惊动任何路人,他肯定很不引人注意,不不,他一定与这个环境非常融洽,以至于所有人都忽视了他的存在。
狗?就算用狗吸引,万雨馨会跟着他走吗?
“不行,我想不出来。”钟采蓝头疼欲裂,“我没有任何头绪。”
周孟言写道:是线索太少了。
顿了顿,他又写道:回去吧。
钟采蓝轻轻叹了口气。
路灯发出一声轻响,亮了起来。
“周孟言,你有觉得这里很熟悉吗?”她问。
周孟言心头一跳:为什么这么问?
可钟采蓝这次却没有回答他,她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环顾了四周,然后道:“走吧,该回去了。”
周孟言还想追问什么,可钟采蓝不管他写什么都不再有回应,直接打车回去了。
郭彩虹还在那里,一看见她就迎上来问:“怎么样,有没有消息?”
钟采蓝摇了摇头。
郭彩虹叹了口气:“去看看你妈吧,她这一天都没安稳地睡过一个囫囵觉。”
老实说,钟采蓝现在有些怕见到江静,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把没有消息的消息告诉她。任何人都知道,时间拖得越久,找回来的可能性就越低。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她踟蹰时,江静听见动静从楼上下来了,声音满含希冀:“是不是小晗回来了?”
郭彩虹瞥了钟采蓝一眼,回答她:“是采蓝。”
“是采蓝啊。”江静的声调微微下沉,失望之意已经溢于言表,可偏偏还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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