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之文心头一跳,可随即想起警方对此只字未提,如果周孟言真的提供了这样一条线索,警方早该来问他了,何况以高银月对这个男朋友的看重,绝不会透露半个字,便猜他是在耍诈,否认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说了什么,反正她没有来见我。”
周孟言提高了声音:“你说谎!”
聂之文见他情绪失控,不动声色地挑拨:“我没有说谎,我所有的咨询都由助理安排,和高银月的会面应该是在几天之后,她怎么会临时想起来找我呢?或许是她记错了,又或者是有什么是不方便让你知道吧。”
周孟言冷笑道:“没错,她其实什么都没和我说,但我知道她来见你了,我早就猜到你们俩不清不楚。”
聂之文一口气没有松完,心又提了起来:“你把话放尊重点,什么叫不清不楚,你是在怀疑我的医德吗?”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会来找你?”周孟言道,“录音,你嫁祸给我的录音。”
聂之文干脆否认:“我不知道什么录音。”
周孟言道:“你否认也没有用,那东西是伪造的,原件在你这里。”
聂之文终于知道了他的真正目的,对他现在的想法也有了大致的了解,过程是错的,可结果却是歪打正着,这就很棘手了:“我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现在放了我们,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孟言冷冷道:“你不说,我可以自己找。”说完,他就拿起了聂之文的手机。
聂之文心中哂笑,怎么可能在手机里?
然而周孟言只是找到了他监控的app,根据角度迅速在他家里找出了四个摄像头,一一将其拆卸破坏。
聂之文的脸色顿时青了。
周孟言问他:“在家里装了那么多监控设备,你敢说你不是为了保护什么东西?”
聂之文还没有说话,钟采蓝先开了口,声音微颤:“家里装监控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肯定是弄错了!”
聂之文略显意外,没有想到她这种时候会站出来为自己说话,马上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周孟言淡淡道:“你抵赖也没有用,我会找到的。”
说罢,又转身进了卧室翻找起来,他可不用像钟采蓝那样顾忌良多,把抽屉里的东西全倒在地上,这还不算什么,把所有抽屉都给砸了,就怕有暗格,床垫也没有放过,用刀划破,可谓说是破坏了个彻底。
可纵使如此,他也没看见可疑的任何电子设备。
他在卧室里闹出这么大动静,聂之文却垂着眼,好似一点也不担心似的,钟采蓝看着他,轻轻叫:“之文……”
聂之文回过神来,看到嘴唇发白的钟采蓝,低声道:“你手机在哪里?”
钟采蓝刻意绷紧了身体,假装紧张地微微颤抖:“在包里……”
聂之文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她的包就放在沙发上,平日里不过几步的距离,如今看起来却是如此遥远。
他不由暗暗皱眉,周孟言如果真的要他的命,那么一进门就可以动手,现在看来,他的目的更像是要那份录像为自己洗脱冤屈,如果是这样倒好办了,在他拿到东西之前,他都是安全的。
不对,如果他迟迟找不到东西,又认定了他是凶手,会不会气愤之下直接杀了他?左右他也是通缉犯了,这样孤注一掷未尝没有可能。
聂之文思量不定,一时想不到万全之策。
就在这时,周孟言已经翻完了卧室转战书房,他的书房并不大,进门正对着的就是一张工作桌,桌上摆着一台苹果电脑,右侧是一排书架,背景墙上悬挂着几幅极度抽象的油画。
周孟言本以为里面东西应该不少,没想到如此简洁,但这也大大方便了他的搜寻,他没有去碰那台电脑,翻箱倒柜,没多久就在油画后面发现了一个保险柜。
他走出来,二话不说就给了聂之文一拳,聂之文被他迎面这一拳砸到鼻梁,立刻觉得有热热的液体从鼻中流下,腥咸无比。
“密码是多少?”周孟言问。
聂之文脸色难看极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周孟言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如果没有我要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因为里面没有你要的东西,可你没看到,会相信我没有吗?”聂之文冷笑道,“真的有你说的那个东西吗?你是准备用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栽赃给我吧,说不定你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证据,来个‘人赃并获’?”
如果他真的不是凶手,那么这番推测也颇合情理,周孟言心中若只是怀疑,听见这话恐怕也去了大半。
可周孟言不相信有那么多的巧合。
“密码。”他言简意赅。
聂之文冷笑着不出声。
周孟言也不和他废话,挥拳又揍了上去,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他心里不是没有疑虑的,聂之文的表现就好像是保险箱里真的有什么似的,然而,他不这么认为。
首先,保险箱这个目标太大了,适合藏一些贵重物品,却不适合隐藏会让自己陷入牢狱之灾的把柄;其次,聂之文的抗拒表现得太明显了,生怕他不想得到似的,欲擒故纵也太明显了。
几拳下去,聂之文的脸已经青一块紫一块,鼻血滴滴答答落在衣襟上,狼狈极了。
钟采蓝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哪怕早有心理准备,也看得心惊肉跳:“别打了!”
周孟言极快地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有人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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