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可突然想起来了,在零道办公的时候,她被孤立了起来,就是因为有人传得神乎其神,说她搞心理研究的,“知人见心,整人无形”。
大概就是炮王小陈说出来的。
小陈为了讨好储光光,立誓与她不对盘。
邢可抬眼看了着凌到的背影,宽厚的肩膀抻着裁剪合身的西服,动都没动。他在接听电话,对后面俩助理搭台子损人一事,不制止,不关切。
邢可倒不是想争个赢势,才回小陈的嘴,毕竟在凌到面前,她还想保留一点尊严。
邢可说:“刚上去的那个帅哥,银耳钉,小眼睛,是你们‘零道’的人吧。”
零道和零点一样,都是要带零字的骚包名字,属于凌到专属。零点是凌到长驻的酒吧,零道是本市跻身前三的房产业。
小陈笑:“别乱栽赃啊,可老师就算想追偿被推出门的责任,也得看准了主子吧。”
邢可抿了下唇,掩饰了不悦,小陈说话夹枪带棒,把“推出门”三字咬得重,大概又在拿推出电梯的事笑话她被凌到甩了的往事,她怎么会听不懂。
“外面停着一辆suv,连司机在内,一共五个人。司机站在外面抽烟,四个人进来搭电梯,这个时候陈经理说不全是零道过来看楼,谁相信呢?”
小陈撇脸对旁边的助理说:“看吧,这心眼就是多。”
邢可继续淡淡地说:“这栋老公寓全面覆盖了摄像头,凌总想拿下这块地皮,还得注意下影响。”
小陈立刻收了笑容,丢了句:“玩不起就没意思了。”随着凌到走进电梯里。
凌到收了电话,转过身来,不可避免就让邢可看到了,他眼里跳跃的一抹嘲讽之意。他看都没看邢可,按键关门,当她不存在。
邢可又等了几分钟,才扶着小宝奶奶一起坐电梯去了12层。
刚才那个推她的年轻人也在。他站在走廊里,手上拿着图纸,对着楼梯和户型的数据,大概在实地考查着什么。
这回邢可看清楚了,年轻人剃了个青皮头,头发茬子短得像割掉的韭菜似的,才冒出了一厘米。他的夹克、皮鞋都是新的,很潮,和发型不搭配。
她记得周转说过,他们这片的管制要比其他地方严些,进了看守所的人,一律剃青皮头,洗去露在衣服外的文身。
邢可有底了,问年轻人:“上下楼层一样,你为什么偏偏要来12楼?”
年轻人:“我乐意。”
邢可说:“只有这层还有两套大户房空着,你怕是来踩点的吧。”
年轻人回过头:“你那臭嘴别乱喷啊,说话可得负点责任。”
“我怎么喷你了,自个鬼鬼祟祟还不能说?”
年轻人转身对她撸了撸袖子。
邢可冷笑:“少来这一套,刚出来就想再惹事?”
年轻人微怒,“你他妈少——”
邢可截断他,“你有案底的吧,再被抓,至少判五年以上。”
年轻人收了图纸,虎虎地朝邢可走过来,“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他妈的一神经病吧,没事就撩拨老子消遣?”
邢可一出电梯,就先安顿好了小宝奶奶她们,这会儿是好整以暇,就怕年轻人不上钩。她从包里摸出周转送给她的甩棍,甩开了,用棍头对着年轻人下巴方向,挑指着,很像那回事。
“我明白告诉你,我有碎骨症,刚才被你一推,已经碾碎了小手臂。”邢可一口气说,“不信?等会儿警察来了,一起去做个伤情鉴定。”
年轻人迟疑了一下,因他看见邢可的脸色不像是假的。
邢可抓紧机会说:“全楼覆盖摄像头,随便调监控,我劝你最好识相点。”
年轻人吐了一口唾液:“呸,算老子晦气,不跟你这神经病计较了……我说你怎么回事,还挡着路干什么,找打啊?”
邢可看他把拳头已经提起来了,弯腰用甩棍猛的一击,结结实实打到了他的小腿上。
年轻人痛得没站住,扶墙叫唤去了。
邢可说道:“根据刑法第二十条,我这是正当防卫,对不住了。”
希望还能打狗伤到主人面,下次再想随便欺负她,就要掂量下斤两了。
邢可走进电梯,看了看,伸手在按键上捶了一遍,不出所料,老掉牙的电梯停运了,把去了顶楼的凌到一行人晾在了17层上。
这下不管是谁,都要慢慢爬下来了。
周转接到110指挥中心的调度,一听说是老公寓里有人寻衅滋事,和老沈一起马上扯着警灯赶来了。
俩人一进大厅,首先看到沙发上坐着个男人,有款有型,眉眼深,神色冷。再才看到他旁边还跟着俩助理,其中一个对着电话说:“你惹的屌事自己摆平,凌哥不管。”
老沈用手肘撞了下周转,示意他先上去。
“凌总。”很远的时候,老沈就伸出手,笑着说,“难得见到你一次,局长和政委还托我当面向你表示感谢。”
凌到等到老沈杵到跟前了,才放下财经报,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
老沈顺势坐了下来,说:“凌总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去局里坐坐?”
凌到笑了,“那地方能随便坐么。”
老沈搓搓手说:“只要凌总肯赏脸,政委派私车来接。”
凌到站起身,“不用了。不耽误沈警官出警的时间,我长话短说。”
老沈懂了,凌到屈尊等在这里,原来是有话要发落。上次副市长家的千金酒醉打伤了别的女孩儿,他们请凌到去局里协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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