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好?!你好!”王干事有点被震住了,不太自然地回答道,赶紧站起来招待众人进来坐。送他们来的拖拉机手直接就没进来,在院子里看表演去了,叫他们走的时候去寻他。廖主任当自己办公室一样,找了个缸子去帮杨家兄妹到水去了。剩下杨小贝和杨启民被引到靠墙的椅子这边坐,王干事也一起坐下来,有点不知道怎么跟杨小贝搭话,场面一时间有点尴尬。
王干事是负责宣传工作的,平时县里乡下,接触的可以说都是最优秀的女孩子。要么爽朗大方,要么腼腆文静,还真没碰到过跟眼前这个小姑娘一样的。她的打扮就不说了,县里文工团的女孩子也没这么洋气,听说是从浦海回来的,现在浦海的装束是这样的风格吗?感觉像电影里面外国资本家的小姐一样。与人交流也透出一股不同的味道,怎么说呢?王干事去县里参加会议,碰着省里下来的领导,就是这幅说话的语气。优雅。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28 排练
作为一个成功的销售人员,首先要把自己推销出去。得体的妆容,自信的态度,先声夺人,让客户对你感到信任但不强势,愿意与你沟通,第一步接触就算是成功了。显然杨小贝的策略成功了,王干事并没有意识到,一照面他就已经受到杨小贝的影响。见他不知道聊什么好,杨小贝主动谈起来意,没办法,廖主任都没有交代清楚就跑了!
等明白杨家兄妹是廖主任请来参加文艺表演的,王干事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他首先对杨小贝表示了欢迎,而后委婉地问起她有什么特长。“因为王丽突然生病,她排练的节目全报废了,咱们现在连节目都还没有头绪呢!”王干事也正在为这个事儿头疼,正在琢磨改编还是完全换掉,结果昨天才开的会,今天就廖主任就把人找来了,他也是满怀期待地希望杨小贝能给他带来好消息。
杨小贝虽说不擅长歌舞,可她能忽悠啊!于是很自然地顺着王干事的话讲;“不瞒您说,我还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廖主任找到我来参加家乡的文艺表演,我是很荣幸的,也愿意为家乡的文艺事业尽我的绵薄之力。但是我并不清楚之前的节目类型和风格,想必我会的和现有的节目不会很合拍,所以想先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一番话有礼有节,把王干事听得连连点头,“对的对的!是要商量一下,你能过来帮忙真是非常感谢,事不宜迟,要不咱们先去看看节目?”
“好的,先看看再说!”杨小贝爽气地答应下来,和对方一起朝外面走去。全程杨启民都在傍边作为陪衬,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看着小妹游刃有余地和乡干部交流,心里美滋滋的,自家的小妹就是能干!咦?怎么又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呢?
几人来到院子里,王干事拍了拍手,“大家先停一下!”等人群都安静下来了,才说:“这样啊!由于王丽缺席,我们这边先把剩下是节目过一下,看看效果,还有怎么改动。大家算是算预演一下啊!”地下的大姑娘小伙子都高声答应了,也不拖延,院子东边有一块高台,平时就当舞台在用。大伙儿按照排练的节目顺序,就开始表演起来。王干事站在杨小贝身边,小声地给她介绍节目。
其实根本不用他介绍,杨小贝哪个节目都熟。无他,传统的舞龙,舞狮,踩高跷,一直到后世每年乡里还是会举行,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了政府组织,都是村部花钱请了表演班子来跳给乡亲们看,图个热闹。除了这几个节目,戏曲表演是老生常谈的“红灯记”,“沙家浜”经典选段。大家都是业余选手,也就只有几个选段唱得好些,什么“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什么“我有心背靠大树好乘凉,也是司令的洪福广……”从小听老妈唱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剩下的还有就是跳“忠”字舞啦,歌曲大合唱啦,“南泥湾”“北京的金山上”“十送红军”等等。王丽的角色就是这些歌曲的领唱,这倒好办,选一个唱得好的女孩子代替就可以。难的就是她还有一个独唱,“我的祖国”加上伴舞的。这个是唯一的独唱节目,其他人也没有练,短时间肯定是唱不好。
不得不说,经过十多年无比严格的文化浩劫,人民群众的文化生活是非常缺乏和单一的。除了规定可以唱的歌和戏曲,其它的都是糟粕,是资本主义思想,是靡靡之音。这些歌曲不是说不好听,可听了那么多年,早就已经审美疲劳了。虽然说要改革开放了,文艺作品也开始解禁了,但是十多年的荒废空白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填补的,再加上这个年代资讯封闭,所以一直到好几年后,农村里主要还是这些节目占主流。因为这个时候只有村里的大喇叭能够收听到广播节目。后来一直到八十年代末,随着村里通了电,大家开始添置收音机。电视机等,农村的文化生活才开始接触外界的声音,多姿多彩起来。
这个时候杨小贝开始庆幸自己有一个在文艺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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