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啸立刻赶了过去。
果然是几个小毛头,乳臭未干,一脸桀骜。见韩啸来了,他们马上嚷嚷:“快放我们回去,我们晚上还得晚修呢!”
韩啸一拍其中一个小毛头,把那小毛头按了回去,问道:“谁让你们来干这种事的?”
小毛头说:“我们只是放个字条骂骂那畜生,又不犯法!再说了,我们还不到十四岁!”
边上居然还有个小女孩。那小女孩抬起头说:“如果法律不能维护它所标榜的公正和公平,我们有权利发出自己的声音。”
韩啸眉头直跳。他摆摆手,让老刘把这群小孩放走,立刻打电话给技术组,让他们马上加班排查一下网上有没有出现什么吸引青少年的古怪组织。他记得在不久前看过的资料里,陈教授非常擅长通过网络散播各种思想、引诱各类人权走向歧途。
韩啸很快收到一个今年很流行的暗号——
正义总是迟到!
十几岁的学生年纪小,容易冲动行事,近年来英雄电影、英雄动漫盛行,每个小孩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而有的人利用他们这种特性,向他们揭露当地一些负面新闻的幕后黑手,并且指引他们对这些人进行恶作剧式的恐吓。当小孩们被鼓动得义愤填膺,又被告知自己做这些事肯定不用坐牢,他们当然义无反顾地展开一次次“秘密行动”。
像这次这几个小毛孩,明显就是有钱又有闲,想干点又刺激又有“意义”的事:既然正义总是迟到,那公平就由我们来维护。
韩啸背脊生寒。有时候打着正义的旗号,也能做很多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如果被这样引导的小孩产生了“我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受到惩罚”“做了也许会受到崇拜和赞美”的思想,那岂不是会乱套?韩啸把电话打回技术部那边:“把刚才的追查结果整理一下往上提交,不能让这把火再烧下去了。”
技术部那边应了下来。
这时月亮已经升到空中。一个老人来到医院大门前,打了个电话:“刘厅长您好啊,我想见见您,不知道您有空吗?”
“你是谁?!”刘仁德浑身僵直。
“我啊,我姓陈,你应该认识我。”老人笑道。
“我不会见你,我绝对不会见你!”刘仁德左看右看,觉得很不安全,捂住手机把外面两个保安叫了进来。
“你会想见我的。”老人说,“我发一张照片到你手机里,你看完再考虑一下要不要见我,我在医院大门等你。记住,我只等你十分钟啊,不要让我等久了。”
刘仁德颤巍巍地打开手机,发现照片上有个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女人肚子微挺,显然孩子已经超过四个月了。
这个女人他认识。
他的精子质量已经不行,不容易让女人受孕。好在他年轻时保存过精子,找个年轻的情人做了两次试管婴儿,总算做成功了。他被死去的妻子影响,也有些迷信神佛,这事他谁也没告诉,找了个好地方养着这女人,让她给自己生个儿子。
他忙忙碌碌一辈子,总要有个孩子的,要不然他捞来那么多钱有什么意义?
现在,这个女人躺在手术台上,旁边有医生在,好像在准备给她做引产手术。
刘仁德脸色灰败,朝两个保安吼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赶走两个保安,刘仁德用力闭上眼睛,觉得眼眶干涩无比,疼得厉害。他已经老了,没什么好活的了。他得有个儿子,他一定得有个儿子。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有个儿子——
刘仁德拨通了刚才那个号码。
那边的声音很平和:“你要见我吗?”
刘仁德说:“我要见你。”
医院大门前,穿着长风衣的老人朝门卫笑了笑,提着手里的食盒走了进去,走向那清幽又安静的特别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
单哥:我今天好像露脸了两句话
小纸人:我没有露脸
霍美人:我没有露脸
猫老大:我没有露脸
单哥:顿时感到欣慰……
第一百章 兰花香
陈教授说话不疾不徐, 走路也不疾不徐。他的衣服永远很整洁, 目前春寒料峭, 他还穿着长袖衬衫,鼻梁上架着薄薄的眼镜, 整个人看起来就是正经又踏实的研究者。走到特别病房前,陈教授看了眼守在门口的两个保安,说:“我来探望刘厅长。”
两个保安都知道刘仁德曾经当过官, 但还是第一次听到来看刘仁德的人喊他的职位。难怪官架子这么大,要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外面守着,还整天骂骂咧咧!
两个保安请示过刘仁德, 正要退出去,又听陈教授说:“我们要聊的事不适合让别人听到吧?”
刘仁德铁青着脸, 让两个保安离远一点。要入住特别病房条件比较苛刻, 就连刘仁德本来也是没资格住进来的, 是以一年到头经常空置。两个保安走远了,特别病房就只剩下刘仁德和陈教授两个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刘仁德说, “你强制别人引产是犯法的!”
陈教授脸上带着笑, 在床前坐下,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
刘仁德如临大敌。
陈教授温声说:“不要紧张, 我给你带点吃的而已。”他顿了顿, 开口纠正刘仁德的说法, “我没有强制那小女孩引产,我只是把你答应要给她的钱给了她,再给她分析分析你身败名裂、没什么遗产留下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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