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宁回头看了西香街13号一眼, 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感觉不太对。”
*
孔利民正在接待一家人。
他眉头紧皱。
那家人正在吵架, 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妻,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
老太太很瘦弱,身上的衣服老旧得很, 样式非常传统, 矮领、盘扣、右衽, 头上包着块方巾,只露出一丝丝花白的鬓角。
说是吵架也不太恰当,因为老太太是单方面被骂的。
她低着头, 驼着背,瘦弱的身材显得越发佝偻。哪怕被女人指着鼻子骂了半天,她也没反驳一句,浑浊的眼睛带着泪,时不时掏出手绢偷偷地擦。
“我们每个月拿钱回来,你就这样照顾孩子的?”
“你是不是都藏起来给你女儿了?要不成成怎么会离家出走!”
“你个老不死的,连个孩子都看不好。”
女人一直在骂,男人在一边闷头不语,没一起骂,也没护着老太太。
有女巡警看不过去,走上前说:“请不要在这里大声吵闹,人不见了,你们骂老人家也无济于事。”
一家三口到底是普通人,对巡警还是有着敬畏之心的,巡警一开口立刻噤声不语。
他们坐下说起为什么要来报案。
原来这对夫妻在外面打工,儿子留在家里和老太太住一起。一个老一个小,老的行动迟缓、喜欢唠叨,小的又正处于叛逆期,不服管、喜欢出去玩。
男孩离家前和老人吵了一架,老太太也生气,当晚没去找。第二天男孩还是没回来,老太太觉得不对,到处找了一整天,没找着人。老太太终于坐不住了,打电话给那对夫妻让他们回来一趟。
这还是暑假,学校不开门,男孩肯定没去学校;老太太平时除了买菜基本不怎么出门,问起男孩爱去什么地方也说不出来。
三个人急得团团转,找了三天没找着,才想起可以报警。
“也就是已经失踪快一周了。”孔利民看完笔录后总结。
“对。”接待那一家三口的女巡警叹了口气,“那对夫妇一直在骂那老人家,但老人家已经六十岁了,眼睛不好,出门买菜都得走上一个小时,自己都是需要人照顾的,哪里看得住青春期的小孩。”
孔利民见了挺多这样的父母,没说什么,继续看笔录。
男孩失踪当天穿着学校配备的运动服。
各种这个年纪男孩子爱去的地方每天都会接待数以百计的同龄人,穿这种衣服的更是占了快一半,隔了几天哪还会有印象。
这男孩子长得像他爸爸,皮肤倒是挺白,但五官没什么特色,就是普普通通的男孩子一个,中学放学时如果他从校门口走出来,恐怕连父母都不能第一眼就认出他。
这样一个平常无比的男孩子,绝对不是那种令人印象深刻的存在。
孔利民打开电脑把男孩子的档案调出来。
男孩长相平平,成绩平平。
老师给他的学年评语一般是“该生遵守纪律,勤奋努力,成绩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之类的。这话听着很不错,实际上潜在的含义却是“这个学生没什么突出的方面,学习还算努力但成绩不咋样”。
很多学生都是这样平平无奇地长大。
他们成绩不算太突出,表现也不会太顽劣。不是前面那一小撮优等生,也不是后面那一小撮“刺头”,属于占了大头的中间阶段。他们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举动,考试也不会考得太好或者太差,所以永远不怎么引人注目,连老师和家长的目光都不会过多地停留在他们身上。
这样的孩子到了外面也不太受到关注。
孔利民把任务分下去,让人分头在附近的街区查问商家、索要和分析监控。忙碌了一个早上,果然没忙出结果来,那天男孩出门后穿了些弯弯绕绕的小巷,监控盲区很多,排查起来非常困难。到一些男孩子爱去的地方查问,商家也说没有印象,不记得来没来过。
孔利民一阵烦躁。
这种十几岁的小孩最麻烦,年纪不算太小,家长发现不见了不会第一时间想到报案;年纪又不算太大,有行动能力却又没有基本的判断力和自保能力。
孔利民正要考虑去哪里随便把午餐对付掉,单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孔哥,有空出来一起吃个饭不?”电话一接通,单宁开门见山地问。
孔利民一口答应,去了附近的饭馆。
*
单宁和老成早坐那儿了。
孔利民一屁股坐下,叫来服务员点了自己想吃的菜,又一口把桌上的茶水灌完,才问:“怎么了?又发现了什么事儿?”
单宁说:“今天我去让投诉人填反馈表,发现有点不对,想让你帮忙查查那人的情况。”
孔利民说:“什么不对?我查人方便,可也不能随随便便查人。”
“说不出来。”单宁考虑了一下才说,“就是那人给我感觉不对。丁专家不是想挖个地下室吗?我们这边接到了投诉,说丁专家是私自开挖的。我以为是旁边那栋居民楼的人联合来投诉,结果投诉人地址写的却是西香街13号那边。”
孔利民沉吟了一下,说:“我回去查查看。真要有什么问题你也别管,我这边来,你手里可没枪子。”
换成别的地方,光凭单宁说的这点情况还不至于让孔利民去查。
不过西香街12号住的是丁专家,他老领导亲自打电话来要他多看着点的,孔利民可不敢不上心。
“我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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