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留不下,那我也没必要维护你。”
夏默谼虽然早就猜到了陈泽海的无情无义,但是他当面说出来,还是有些失望。
“你对我有知遇之恩,也有栽培之恩。我从未称呼你为‘老师’,但是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老师’。”
陈泽海并没有为夏默谼的肺腑之言感到愧疚,脸上不屑与轻蔑的笑容依然不动。像是一颗无法净化的灵魂,散发着幽怨的气息。
“艺人只是公司运营的资本。对你好是因为你有资本,能给公司带来利益。否则,你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的社会底层,只是这个世界里要被遗弃的渣滓。”
最重视自尊的夏默谼显然被刺激到了,但是他也强忍了心中的怒火,继续跟陈泽海的谈判。
“我不是来求你的,我是来劝你收手的。”
“我没违法,也没犯罪,我凭什么要收手?如果只是因为人情,那你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来谴责我,对我进行道德绑架。但是显然,你现在做不到,你现在就处在风口浪尖。”
夏默谼并不知道慕雨茕准备了这样的武器来回击陈泽海。但是既然是慕雨茕出马,可以说是给足了他自信。
慕雨茕并没有嘱托夏默谼劝陈泽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夏默谼的自作主张。
就算被他伤害了,他对他还是有恩的,夏默谼又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会轻易放弃游说他的机会。
十年前自己被那些虚伪无良的教师败类伤害过,夏默谼也看清了世态炎凉。
一个人的本质是善良和纯真的,无论世界如何改变,也无法撼动他最纯粹的灵魂。
“只要没毁掉你,我就不会收手。”
听到这个,夏默谼彻底死心了,脸上露出了质问的神态。
“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呢?那些女艺人,还有曾经红极一时的巨星。”
好汉不提当年勇,但是陈泽海却总把这些成就放在嘴边。
“她们跟我睡,无非是为了争夺更多的资源。她们用身体换资源,没什么错。至于那些被我毁掉的,就怪他们为了更高额的签约金背信弃义。就好像荀雯一样,知道我要报复你们,主动请缨,无非就是想从我这儿得到更多的资源。”
“恩总有耗尽的时候,你凭什么指望他们会一生为你效力?”
陈泽海站起身,依然从容地跟夏默谼辩论说:“你们跟奴隶的区别,就是你们有自由。除了金钱和地位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男人失去了这些,也就失去了男人的尊严。”
“没有道义,是混不下去的。这个世界是个江湖,如果只是为了名望往上爬,不惜一切代价,最后摔得最惨。”
对于夏默谼的指桑骂槐,陈泽海并没有恼火。
陈泽海恍若是一个老练的生意人,他的智慧和思辨性的思维超于常人,也造就了他喜怒不表于色的性格。
“你是唯一一个能跟我争辩这么久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让我欣赏的人。说实话,毁掉你我有点可惜。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回头是岸,我会洗白你,一切我都既往不咎。续约金加倍,演唱会照旧,如何?”
夏默谼不接受威胁,不管是谁的。
陈泽海早就知道夏默谼的倔强,这无非是他想给自己个台阶下。自诩为精明人的阴险小人,总爱用这样的事来凸显自己的心胸宽广。实际上,他们是在强迫对方跟恶势力妥协。
“看来你并没有这个意思,那我只能把送你的礼物拿出来了。”
几个保镖并没有进来,进来的是一个面色凝重的男子,显然是这些保镖的头头。
他在陈泽海的嘴边嘟囔了什么,陈泽海也收起了老奸巨猾的笑容,拿着桌上的手机就要离开,连夏默谼都没有顾及。
显然,是慕雨茕帮的忙奏效了。
他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方式来回击陈泽海,但是从陈泽海骤然大变的神色看,肯定是一个跟□□一个威力的武器。
夏默谼抬头时,一个保镖并没有走。
他显然有难言之隐,但是又惧惮自己没有跟上队伍而被怀疑。
“他在里面的房间,对不起你们。”
说罢,这个保镖便迅速离开了。
夏默谼神色大变,朝着那扇门就奔了过去。
上锁的房门锁的很严,他拍了几下,里面都没有反应。
“秋晨!秋晨!你在里面吗?”
他很少称呼他的名字。只有在吵架的时候,和这种紧急的时候才会这样称呼他。
当这个称呼从他的口中出来的时候,并不是好的时段。
回声只有夏默谼焦急的呼喊声,没有任何应答声。
他来不及想秋晨会遭到什么样的不测,只是想拆开这道屏障,找到那个在屏障后的人。
猛烈的撞击声不停地萦绕在房间里。没有秋晨硕大的身体,却比秋晨更加努力地守护自己爱的人。
哪怕他在这个苍茫的世间只是一粒渺小的尘滓,他都会竭尽全力,守护他所深爱的人。
他是他的侍卫,他也是他的禁军。他们都是彼此的皇帝,也都是彼此的守护者。
门没撞开的那一刻,夏默谼的身体随着惯性也撞到了墙壁上。
他没有发懵,侧头一看,看到了被捆绑在墙角的秋晨。
灯光亮着,后脑勺靠着墙壁,肿着的大包很好地被掩住了。
夏默谼一个箭步上前,秋晨的脸庞被他的身影遮掩,剧烈晃动的身体和焦急的呼喊声和鸣着。
“秋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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