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峰问:“是什么。”
展行:“演奏的乐谱,试试?”
他接过长勺,那柄击打器非金非玉,敲在编磬上时又引起一阵细微响声。
展行没有听见,林景峰却察觉到了。
“这后面有机关。”林景峰按着展行的手:“是用乐器启动的。”
展行茫然问:“要告诉他们么?”
林景峰拿不定主意,同时间另一侧耳室传来爆破声,他们转头望去,标叔已经把对门成功地炸开了。
第二面石门轰然倒下,现出对室空间。
“怎么回事?”标叔愕然道。
侧室中空空如也,只有一具被打开的棺材,方卓不住发抖,踉跄退开几步。
棺材大敞,盖子扔在一旁,耳室对墙被土封得严严实实,并无其他出口,纵是谢老贼见多识广,亦不由得毛骨悚然,喃喃说:“跑……跑了?”
“不可能吧。”林景峰接过手电,朝耳室高处照了一轮。
在他们进来之前这里是全封闭的,棺材内的垫布现出完整的人型,明显有尸,然而石门从未开过,棺材盖怎会自己打开?古尸又跑去哪里了?
方卓发着抖说:“粽子……粽……”
林景峰问:“你先前说这里只有两具尸?第三具是怎么来的?”
展行顾着端详石简:“不知道啊,说不定是别的墓?刚好挖通了?”
说者无心,林景峰却豁然开朗,走进耳室内以手指抠了点壁上泥土嗅了嗅,说:“这是另一个盗洞,估计就是民国时党玉琨部下侧着挖通的地方。”
“墓里有三个人……”林景峰想了想:“这具多半也是女尸,尸体和殉葬品已经被先前来的运走了,洞被泥石流封上,就成了我们现在看的这样。”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林景峰躬身清了棺底垫布,一无所获。
谢老贼悻悻道:“没办法的事。”
标叔笑道:“也不算一无所获,准备把乐器拆了运走吧。”
林景峰示意稍等:“再看看。”说毕问展行:“乐器怎么演奏你会吗?”
展行比划半天,没有回答,接着捞起长勺,在编磬上敲了敲。
或清脆,或暗哑的声音响起,十分悦耳,典雅庄重,更带着数分悲伤意味,音符渐沉下去,直至归于静谧。
展行每敲一次磬,耳室深处的机关便受到奇异的共振,一颗铜珠沿着壁内轨道滑下,汇向墓穴中央的壁画之后。
活动的五色石画像在铜珠汇集的力道中缓慢变幻,色块移开,壁画缓缓退去。
标叔惊呼一声,壁画还未完全开启,便已侧身从缝隙中冲了进去。
“等等!”林景峰喊道。
谢老贼健步如飞,仿佛发现了全新的宝库,登时跟在标叔身后冲进墓穴深处。
展行放下乐锤,仿佛还在回味那段乐曲。
“最早时哀册的雏形。”他对着灯光检视手内石简:“这可是考古学的大发现,还有刚刚的磬乐,应该是墓穴的主人自己创作的,用来悼念他的妃子,哀册可以给我么?”
林景峰说:“他们会拿去卖的,死心吧,你想要这个做什么?带回美国去?”
展行一想也是,只得不再坚持。
壁画后是另一个黑暗深邃的通道,林景峰拧亮手电筒,缓缓前行,问道:“标叔?谢兄?”
没有人回答。
暗道不知通向何方,倏然间劲风扑面而来,林景峰侧身一脚踹开展行,继而纵身跃起,堪堪闪过脚下横射而过的铁箭。
“当心!”林景峰喝道:“后退!”
展行吓了一跳,忙朝后退去,短短数秒,林景峰手电筒朝地上一晃,辨出砖石位置,连着数下疾跳,最后隆的一声机关闷响,一切都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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