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嵩追了几步,远远地喊道:“小舒,别生气了,我爱你——”
林箐舒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死命挣扎着要下车,刘砚道:“按着她!”
于妈与崔小坤忙把那女生死死按着,于妈不停地念叨道:“闺女儿,别寻短见,啊,你得好好活着。”
蒙烽望向倒后镜,李嵩转过身,朝丧尸肆虐的校园里疲惫地走去,他转了个弯,背影消失了。
蒙烽把手按在杆上,挂档,刘砚默不作声地伸出左手,按在他有力,温暖的手背上。
蒙烽翻过手掌,轻轻地捏了捏刘砚的手,就像他们还在念高三时谈恋爱那样。
刘砚坐前排,蒙烽坐后排座位,刘砚想他了,总会倚在靠背椅上晃一晃,把手放下来,蒙烽则趴在桌上,从课桌下牵一牵刘砚的手。
入夜,所有人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车沿路出了市区,没有交警,也没有军队。
s市像个死城,夜幕降下,路灯仍亮了起来,道路两旁一片荒芜。
时不时出现在视野中的几只游荡的丧尸在提醒他们,这不是一场梦。
后座的三人互相倚着入睡,蒙烽还在全神贯注地开车,天边现出瑰丽的紫蓝色,夏季的夜风习习吹来,蒙烽下了高速,把车停在路边,说:
“醒醒,下车活动,砚砚拿点吃的出来,饿了。”
“别这么喊我,我又不是小孩。”刘砚没好气的说。
蒙烽看着他,眼睛里神色有点复杂。
刘砚下车分了吃的,蒙烽站上车顶,以望远镜观察四周情况,示意安全。
他们在车旁地上坐着,分吃牛肉罐头和饼干,刘砚道:“刚应该从食堂里带点吃的出来,失策了。”
于妈说:“可不是么,留着被那群怪物糟蹋了。”
蒙烽吃着饼干,眺望四周荒野,大自然的景色一如既往,麻雀在电线上跳跃,虫鸣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他们不吃粮食。”蒙烽道。
刘砚点了点头,知道蒙烽的意思是丧尸对熟食等等没有兴趣,他也注意到了,说:“也不吃小动物。”
“唔。”蒙烽眯起眼,说:“只吃人,为什么呢?”
刘砚耸肩,两人倚在车尾,并肩吃着简单的晚餐,静静看着夜色。
刘砚忽然有种想法,人类如果因为这种病毒灭亡了呢,大自然还是一切照旧。风吹日晒,雨淋草长,自然界或许根本不会有什么大改变,区别的只在于,环境变得更好了。
刘砚苦笑摇头,蒙烽问:“在想什么?”
刘砚答道:“想这次的事,有什么好处,什么坏处。”
蒙烽道:“好处是,不用绞尽脑汁赚钱买房子了,也不用去看公司里经理脸色了,更不用每天敲门装孙子卖保险了……”
刘砚笑了起来,蒙烽看着他,问:“很好笑?估计对于你来说,全是坏处吧?你还差一年就毕业,这下学业可没了,高材生的前途……”
刘砚道:“嗯哼?连毕业证都拿不到了,我猜挂科的师弟妹们或许会苦中作乐?不过,起码咱们又在一起了,我还以为一辈子不会再和你见面的。”
蒙烽没好气道:“你在骗我。”
刘砚:“没有,我发誓我说的是实话。多亏有你,不然我已经死了。”
蒙烽淡淡道:“我以前想为你做的事情很多,只是没有机会。”
刘砚说:“有机会的时候,你就显得很有魅力,你真的不适合卖保险。准备当个英雄吧。”
蒙烽说:“你喜欢英雄?后悔当初让英雄走了?”
刘砚道:“你是不是英雄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其实一直很……”
蒙烽道:“很什么。”
刘砚不吭声,蒙烽追问道:“很什么?刘砚硕士,说啊。”
刘砚微有点恼火道:“喜欢你!是你自己要走的,走了一次,不能让你走第二次,师兄让我撤退那会,不是下来陪着你了么?”
蒙烽说:“我也一直喜欢你。现在你需要我的时候,终于把实话说出来了?”
刘砚狡猾地笑道:“哦不,刚刚那句只是开玩笑的。”
蒙烽看了刘砚一会,而后彬彬有礼道:“嗯,我也是开玩笑的。”
蒙烽拉开副驾驶座,像个绅士让刘砚上车,继而左手比了个凸,坐回驾驶座上,发动汽车。
数人已经吃完了,在路边休息,蒙烽按了几下喇叭,他们便上车,蒙烽掉头驰下公路,路口竖着指示牌:裕镇 8km。
“照他说的做么?”刘砚说。
蒙烽自然而然地理解了刘砚的意思:照着去李嵩临别前交代的地方。
“碰碰运气吧。”蒙烽说:“总比没有目的乱走好,不说食物和饮水,汽油也是个问题,总有耗光的一天。我是特种兵,不是阿拉伯神灯,总要找个组织避难的。”
刘砚;“那叫阿拉丁神灯不叫阿拉伯神灯……”
蒙烽怒道:“你不纠正我会死么?!”
刘砚笑了起来,取出一个笔记本。
2012年8月12日,丧尸潮在z市与s市先后爆发,不知道还有多少幸存者。
我和蒙烽带着李嵩的女朋友林箐舒,我的室友崔小坤,学校食堂的于妈成功脱逃。
车上的食物和饮水够五个人用十天左右。
我看见前方目的地了,是一个建立在乡下的工厂,靠路边,希望一切顺利,目前还没有任何关于丧尸的进一步情况,手机通讯与互联网在今天早上九点彻底中断,到处都停电了。
广播在报告各地疫情,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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