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且歌握着枪,站在一边挨训,身后是两名小分队队员,身上都负了伤,没有人倒下,也无人死亡,然而脖颈上,手臂上的伤口昭示着他们的命运。
伤者还没死,然而所有人都清楚得很,他们活不了。
闻且歌一脸平静,张岷怒吼道:“我允许你开枪了么!!出发前不是告诉过你!有队友受伤了必须先带他回来检查!谁让你当场开枪杀他的!!他不一定是被丧尸抓伤的!”
张岷越说越怒,以枪托狠狠给了闻且歌一下,闻且歌登时倒在雪地里。
张岷调转ak,朝向闻且歌,蒙烽马上道:“张岷。”
张岷犹如被激怒的猎豹,蒙烽一手按上枪管,张岷才喘息着收起步枪,望向刘砚,眼神里带着恳求。
“三个人受伤,我还没搞清楚状况,这混蛋当场就开枪打死了一个。”张岷道。
张岷给另外两个人检查,收起手电筒,而后道:“你没事。”
那人就像重获新生,站着大哭起来。
“我呢。”另外一个人问:“张教官,我被感染了?”
张岷道:“你被咬伤了,目前还不清楚……”
那人道;“让我回去和老婆告别,可以吗,求你了。”
张岷道;“当然……上车吧。”
“地方查清楚了?”胡珏问。
“查清楚了,有牛,也有逃出猪圈的猪。还有储粮,面粉,干面条,谷仓里还有不少米。”蒙烽道:“你们受伤的人注意别碰到家畜,这样,张岷带你手下的人开车运第一批食物回去,把受伤的人也送回去,待会再开车过来运走剩下的。胡珏,有没有意见?”
胡珏道:“没有,送他到篮球场上等,我回去解决。”
张岷麻木地点头,疲惫道:“上车。”
张岷开车驰出村庄,蒙烽带着刘砚与剩余的队员们去生火,把闻且歌绑了起来,放在角落里。
雪越下越大,土制装甲车驰出村落,停在旷野中,大雪温柔地覆盖了黄土高原,极目所望,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张岷没有执行林木森的命令,把两名伤员都载回了基地,让感染的那人在篮球场外等候。
此刻已是夜晚十一点,胡珏去向林木森回报,刘砚开始检修设备。
夜间,外面的雪沙沙作响,哭声仍时不时传来,蒙烽睁着眼,忽然又想东想西的。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刘砚,吻了吻他的脸。
“怎么。”刘砚问;“胡珏怎么处理的。”
蒙烽道:“他让受伤的人住在篮球场后面的校舍里。”
刘砚点了点头,蒙烽又道:“张岷被降职了,王术担任队长。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么?”
“你在想。”刘砚说:“如果被感染的是你,我会怎么办,是么?”
蒙烽嗯了一声,刘砚说:“你总喜欢想这些‘如果’。”
蒙烽说:“其实我挺想看你可怜巴巴,在外面把爪子伸进来,想拉一拉变成丧尸的我的手。”
刘砚道:“如果有那一天,你大可以不用客气,尽情地抓我一下,然后咱们就可以关在一起了。”
“我不会的。”蒙烽嘲讽地说:“我可不会这么便宜你,我会说,你必须活下去,连着我的份一起,亲爱的。电影上不都这么说么?”
刘砚:“……”
蒙烽唏嘘道:“刘砚,你要好好活下去。爱上别的人,过自己的日子……”
刘砚:“够了!”
蒙烽拍了拍刘砚,被刘砚推开,蒙烽意识到刘砚真的生气了,不敢再开玩笑,忙凑过来偷看他的脸。
刘砚表情不太对,蒙烽马上慌张了,开始哄他,刘砚一直没吭声,蒙烽哄了几句,困得撑不住,打起了呼噜。
刘砚:“……”
翌日,刘砚下楼时吴伟光仍在给一个男人,一个老人和一个女人布道。
刘砚领到早饭,坐在食堂里决明的对面吃饭。
“扒拉菜不是个好习惯。”刘砚说:“决明,你怎么好像和于妈有仇的样子,嫌不好吃么?”
决明道:“我讨厌吃土豆,我要吐了。土豆煮稀饭的味道很奇怪你不觉得吗。”
他们耳中传来吴伟光的声音:“再过几十年,你们会在天父的国度再相见,不要悲伤……”
于妈分发完饭,听说了昨晚的事,长叹一声,用围裙擦手,坐在另一桌边,朝一名年轻人道:“你哥好了?”
那年轻人双眼通红:“我哥伤得有点重,吓死我了,陪着我走到这里,现在剩我一个,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活着啊。”于妈语重心长道:“年轻人,我年轻的时候,老头儿就生病死了,我无儿无女的,也没个念想,侄儿侄女,姐妹都离得远。好不容易才在食堂里找了个活儿做饭,照你这么说,我不早就该死了?”
“活着多好啊。”于妈摸了摸那年轻人的头:“为你自己活,你哥也是这么想的。去和他谈谈,来,给你两个烤土豆带着,还热腾的。”
刘砚小声道:“于妈才像个传教的。”
决明答:“嗯,她可以和那个大叔换换……”
早间刘砚沉默了很久,也想了不少事,他总怀疑这里面有什么。
“停下!”刘砚朝走廊里一个快速跑过的小胖子道:“你是胆小菇分队的么,有任务给你。”
小胖子气喘吁吁,倒退回来,问:“疯狂戴夫,有什么事?你要拿我们测试你的新发明么?这太不人道了!我可不想踩钉耙。”
刘砚认出他的肩徽,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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