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既然问起来了,那就说了吧,全说了!堵在心里头也闷得慌。
她哗啦啦将自己一腔愤慨全部倾诉,说完是爽,可她明显看见张庭表情不对了。张庭在听自己讲的时候就不对劲,不光不讲话,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来是不行了。
张榆祁心里头暗叹,之前是张庭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现在自己成了他的人,就彻底倒过来了?
沈镜冰看看这对儿小情侣,一脸吃狗粮噎死的表情。就算现在话题跑偏了,自己也不可能再突兀地插入说要把话题拉回来,没那个必要,也没资格去插手人家的家事儿。这一对儿是分是合,全看他们自己。
良久,张庭才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来,自然是相当难看的了:“哦……就为了这么点事儿啊,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既然魔王大人都原谅你了,”他又面朝着沈镜冰,“她也是无心之失,这种事情谁都会乱了心智,大度点嘛……”
杨奉槐呢???果然情敌都直接给无视了??!
沈镜冰一面佩服着他强大的心理素质,一面吐槽他,神他妈小事儿。
可是说到底,自己干甚这么咸吃萝卜淡操心地管魔王是不是会死在她手下,就是朋友也不至于这样恨她。即使是说看不惯她人品,躲远点便是,也不至于这样刻意的回避。
沈镜冰开始了扪心自问: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49章 极寒之灾
沈镜冰一烦躁起来就在纸上旁若无人地乱画,那才写了几行字的纸算是废了,不过丢几百字的稿子对他来说是平常事,也没那么在意。
反倒是他觉得自己关心魔王是不是过了头,开始犹疑不定起来。
旁边两人家事纠结不清,旧情缘还没有断干净,还有余孽。沈镜冰一直觉得张药皖是可以放下对象的各种前任的,可这其中所含太过复杂纵然是再心宽之人也会有所迟疑。
妖王这回像是认识到自己错了,对他服了软,温声道:“说来还是你把我从这里头拉出来的,我谢你。人已死,也不必担心我会弃你不顾。”
她这话也是恰到好处,既表明了自己对张庭的一片赤城不渝的忠心,有有了几分……无师自通的小鸟依人。
若是沈镜冰分心来听了的话一定会一巴掌招呼上去。
张庭对于经常打压自己的妖王突然这幅样子明显相当受用,反正情敌也挂了,自己除了气她不跟自己讲也没什么了——可即使是这点不满意,也被妖王大人的态度给尽数驱散了。
再说,她不想讲,或许是她不忍心。毕竟是她喜欢过千年的人,他这个情敌的死对她来说应当是无比打击的。她或许不愿揭开这层伤疤,毕竟是痛的。
那既然护着自己心悦之人,失了神志是正常的,虽然伤的是魔王,但确实是他们要先下手伤杨奉槐。可杨奉槐作为反派头子,灭了他也是情理之中。
好了好了,能理解了。只是有些难以站队罢了。感觉不管现在自己站在哪边,这俩人中的其中一个都随时能扑上来吃了自己。
张庭抬起头看沈镜冰,想继续方才的一轮议论,却看见沈镜冰在哪儿发疯一样地乱涂乱画想心事——他以前用电脑码字的时候就只是打乱码了,这证明他现在心里头很烦。
“神经病?”张庭伸手在他面前晃两下,没理;又喊了一声,沈镜冰这才幽幽转醒。张庭心道:“完了,这下真的神经了。”
“想什么呢?”
“你俩吵完了?”沈镜冰还没在状态,看着张榆祁照旧皱皱眉,便不去看她,望着一脸关切的张庭,“没啊,我就想想我对于魔王到底是什么个态度,我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空气瞬间凝结,三人面面相觑各不说话像是没反应过来。结果第一个炸的是张庭:“我操丨你都把人家睡了你跟我讲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人家,老子都还没干过这么渣的事儿啊!”
行行行您老人家是个纯情的情种,不真心喜欢的妹子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沈镜冰这个臭不要脸的被人抓包这种事,脸不红心不跳,还心里头腓腹着白了他一眼,却忽然被吓一跳。张榆祁这厮反射弧竟然出奇的长:“他娘的你跟小昭两个是真的?!”
那张桌子被她拍得抖了两抖,强撑着没裂了,倒是那烛火晃了两晃,灭了。
沈镜冰心道,或许自己真的是个人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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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千里之外的魔王打了个喷嚏,流燕忙倒了碗热茶双手递过去:“大人万金之体,莫要染上风寒了。”
魔王领了他的情,一点没嫌弃地喝了下去——毕竟那碗里头还浮了几粒沙土,虽不甚明显,但不可能没看到。反正没毒他都能喝。
这偏远之地,皆是粗茶淡饭,也谈不上什么能吃到大鱼大肉的地方。魔王本来就是出来体察民情的,也没那个必要,就算要休息,也只是找了个小酒楼进去了。
外头风雪正盛,御剑飞行相当危险,走路什么的魔王是绝对不会愿意的——早几年的时候流燕这么同魔王提议,魔王大人的脸直接黑得仿佛是要了他的老命。他家大人是相当能吃苦的,就是不大乐意受这种行军之苦,也不知先前去人界的时候魔王是怎么心甘情愿跟着那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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