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的事,让魔界和人界从此不对付。虽然不再有战争,但几乎是处于冷战,这事就是两方首领相互交涉互相求和,也解决不了其中的民族怨恨。
当年很多人类从头到尾都是不知道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最多知道个“魔界挑衅人界,杀了皇上”,他们就这么奋起,对抗起了魔界,所以在他们根子里,都是恨魔界的。
不过再怎么恨,他们不那么蠢打过来就行。再说,魔界再不济还有个妖王在——不过这话让她听了,是要杀人的。
那就不去说它。沈镜冰掂量一阵,叫过那几个下人为自己梳洗,他要出门。在春分和立夏死后,他反倒更不会自己打理这些,尤其是那一头一年更比一年长的头发。若是没个人来伺候他,根本不成人形,看不下去。
虽说,另一方面原因可能占的比重更大些。
埋春分和立夏的墓冢有点远,从皇城东头进,西头出,再过个七八十里,那座公墓的最上头——两个是埋一块儿的。
那里已经站了个人了,沈镜冰倒也不稀奇,走过去同他并排站着:“流燕你还不打算回来么?”
流燕摇头:“下官一生只侍奉魔王大人,但是……”
沈镜冰接下来又听他微不可查地叹一声:“若是客人知我的真面目,应当是瞧不起我的。”
“若是流燕知道我是什么真面目,你也会瞧不起我的。”沈镜冰拍拍他的肩,“魔王会回来的,相信他!”沈镜冰一脸傻逼得学着子供向动画片里那诡异的吉祥物的样子,如是鼓励了流燕,好歹是没受他一个白眼。
“那什么我先走了,要是流燕你想好了随时回来便是。”
沈镜冰简简单单祭拜了姐妹俩一下,觉得自己在流燕面前实在是不能再怎么样,他的人护了自己,算是自己欠流燕的。
他方才跟流燕的那通保证,其实自己也没底,纯属脑子一热说出来的蠢话。
他实在是搞不定御魂塾那群老东西,春分和立夏的魂魄唤不回来也就算了,他们也不是谁都能救的;可魔王的魔丹还在,就算没有ròu_tǐ,还不能再造一个?
他明日必去御魂塾同那群老头儿交涉一下再灰溜溜回来的。今天那群狗东西跟自己说的是:先生本事那么大的话弄一副躯体给我看看啊!
沈镜冰愤愤把脸上面具摔在桌子上。真当自己没有办法?
去问张药皖,他家那个蠢兮兮的系统当然知道是自己去找它帮忙,那铁定没戏。这鬼东西抠门得很,除了张药皖他谁都不帮,当初帮魔王已经很给张药皖面子了。
沈镜冰想想,这要是本,那自己肯定是有史以来最惨的男主。没有金手指没有挂,没有左拥右抱的美女后宫团,好不容易有个老婆还死了!这个作者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心里有疾。
他一边骂一边已经踱步到,这里放的尽是魔界的秘典,除了思想教育类的书,其他八成都是魔界专业知识养成。他倒要看看魔界有没有那种能重塑人身的术法,无论如何他都是要让魔王回来的,就算是禁术他也要去试一试了。
看了那么多,他总算能理解一种他从前从来不屑的情感。那些主角,为了一人而毁天下的叛逆感。他承认自己中二病这么多年都没过去,那也怪不得他去用禁术,坏了魔界规矩,就为了救回一个魔王。
沈镜冰怕得要命,自那天之后他几乎每天都要做噩梦,回回都只是把魔王死时候的场景又反反复复给他放好几遍,变成各种狰狞可怕的样子再放几遍,或者说让自己或者魔王再多说点什么,说到他俩谁都不愿意走。
他都不想醒。但噩梦总归是噩梦,除了be不可能再有he了。沈镜冰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从最开始到现在,五六年间,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现在看着他成天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笑闹着,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想起什么,那就根本睡不着了。
那种痛比身上什么地方都疼百倍千倍,让他只能蜷缩在那里,一点气也喘不上来。
面前那一摞书,沈镜冰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太大了,除了自己也没人来了,冷冷清清空空荡荡,让他心里头那些收紧了的地方一下子空虚了下来,他不知道是自己心脏不舒服了还是胃病又犯了,总归那一片都不舒服。
他伏在案头装睡,想着那个没良心的魔王看自己又看书睡着了,会回来给自己披件衣裳。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书,手随便乱翻,希望这回老天能眷顾自己一点,真的能在茫茫书海里找出个什么重塑人身的秘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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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魂塾的人很吃惊,这疯先生今天怎么来了第二次?等下,看这样……我靠莫不是真疯了!
符然吓得都要喊人赶紧关门了,结果急得结巴,那个“关”字吼了七八遍没往下吼,沈镜冰甩着手里头的书一把推开半掩着的御魂塾大门,符然差点晕过去。
“符然老头,别晕别晕,我还没完全疯。”沈镜冰当然知道这群老头平日里都在背后怎么说自己的……不,他们就算放着自己在面前他们也敢说,沈镜冰从来不在意罢了,“我找到了咱魔界的一个秘方,能够重塑一具身体,这下总是能唤魂了吧!”
符然老头沉默了。
这个人鬼点子怎么这么多!
魔王魔丹虽然没了法力,但是能唤回魂魄的可能性很大,只是没有肉身保存,这对于魂魄几乎是毁灭性打击,更何况,死一次本就伤魂伤魄,再这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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