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都沉默了,陈简也沉默了,并心虚地从郑秘书的沉默里嗅到一丝“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无声谴责,陈简很尴尬,说我知道了,放下手机,给江砚盖好被子,下床去上班。
自那以后,陈简有意收敛,对江砚比平时冷淡了几分。可热恋期的荷尔蒙想藏也藏不住,每天早晨江砚送他到门口,goodbyekiss能亲一分钟有余,亲得两人浑身燥热,眼神黏在一起分不开。
陈简愈发觉得自己的理智在逐渐远去,自控力被一种名为甜蜜的毒药慢慢腐蚀,几近要失控。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陈简问江砚:“我上班之后你每天在家都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呀。”江砚正经地说,“就想你。”
“……”
甜言蜜语听多了也就习惯了,陈简并不接茬,问,“在家写歌?”
江砚的钢琴运到了,还有很多其他设备,陈简并不知道那些都是干嘛用的,干脆在二楼空出一个大房间给他做工作间,一股脑都扔了进去,又问:“你上次说的法语歌怎么样了,完成了么?”
“法语歌?”江砚思索两秒,“噢,你说那首小黄歌,写完了,对编曲不太满意,还在改。”
陈简:“……”
这么认真写黄歌,果然是做艺术的态度。
江砚说:“还有几首向别人邀了词,正在做。除了这些我手上也有存歌,发专辑没问题,可质量不到位,发了干什么呢,能捞一笔?我又不缺钱。”
陈简有点好奇:“你理想中的‘质量’是什么样?”
“不知道。”江砚一说到这个话题神情就变得不同,褪去了甜蜜的外衣,气质变得专注又认真,还有点烦躁地说,“我也不知道,感觉不对,心里无法认同自己。”
“为什么,没有灵感吗?”
“不不,正相反,灵感太多,无法表达。”
“……”
说到这,两人都沉默了。
这不是陈简擅长的领域,不便多说。江砚也不想把气氛聊得太丧气,正经不过三秒,又花言巧语起来,他把筷子放到唇边,用筷子比了一个飞吻,对陈简笑着说:“我每天和陈先生在一起,怎么会没有灵感呢。”
——自以为是拍马屁,简直拍到马腿上了。
陈简脸拉的老长:“哦。”
“……”江砚立刻把后面半句“你是我的缪斯”咽回肚子里,讪讪地问,“生气了?”
陈简低头吃饭,不搭理他。江砚放下筷子,从座椅上起身,绕到背后,搂住陈简的脖子,赖在他身上,“喂喂喂。”陈简不说话,江砚趴在他耳边反复念叨,“理我一下嘛。”
陈简冷冷地瞥来一眼。
江砚不畏严寒,迎着风雪而上,在陈简脸上啾了一口,说:“陈先生,你还在介意以前的事?灵感和喜欢不冲突吧,我总不能骗你,说你这张英俊的脸让我灵感枯竭——不可能。”
“是不冲突。”陈简说,“那有没有因果关系?”
“……”
什么叫因果关系,因为有灵感所以才喜欢?还是因为喜欢才有灵感?太哲学了,江砚有点紧张,直觉又是一道送命题,可他没有思考太久的机会,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了。
“喜欢就喜欢了啊,只要感情是真的,最初因为什么才喜欢,并不重要……你别这么看我,我不知道有没有因果关系,陈简——陈简?喂!”
陈简饭没吃完,离开座位上楼去了。
江砚不知自己哪句说错,也许根本就不该提这个话题,既然提了,是不是应该直截了当地回答“没有”呢?
“我喜欢你,和灵感没有任何关系”——这话太违心,在江砚这儿,道理相当于“我喜欢你和你的外表无关,和你的家世无关,和你的温柔无关,和你的能力无关”,如果这些都是外因,那归根结底,爱情究竟和什么有关?
江砚不明白。
谈恋爱也如同写歌,他以前写过很多情歌,写别人的故事和自己的幻想,天赋卓绝信手拈来,随便写都能写出花儿来,感动别人也感动自己。
现在呢?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爱情,越看不清它本来的面目。也许正因为身处其中,落笔时便失去了创作最该有的抽离与冷静。
江砚怔怔地望着楼梯,那里已经空了,陈简早就上楼去,关门时一声巨响,简直故意给他听。江砚不懂陈简为什么这么介意,不论如何,他跟了上去。
陈简在卧室坐着,看见他,抬眼一瞥。江砚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陈简先问了:“如果没灵感了呢?”
江砚愣愣地:“什么?”
陈简说:“如果你对我没灵感了,还喜欢么?”
“我——”
江砚刚要说话,被陈简打断,“先别急着回答,让我猜一下。你以前的男朋友都是这样吧,你腻了就甩了他们,寻找下一个灵感,对不对?”
对。江砚无法反驳,以前的确如此,但是——
“那我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陈简皱起眉,神情严肃,似乎一定要他给出一个有说服力的答案,否则这事儿没完。
气氛太夸张,江砚有点忐忑,摸不透陈简心里的标准答案是什么。他看着陈简,头皮发麻地说:“当然不一样,以前是他们追我,现在是我追你啊……”
陈简:“……”
江砚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不不不,我意思是,我喜欢你,不喜欢他们。”
陈简冷哼一声。
江砚使出百发百中杀手锏,扑过去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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