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方云清双眼竟是通红,秦巍更是自责。自己怎么能怀疑云清移情别恋呢?分明云清这般在乎自己,秦巍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个巴掌。
秦巍一顿好哄,方云清才愿意理他。
“主公不吃醋了?”方云清哼道。
“不吃了!不吃了!吃饱了哪来的胃口喝汤?”秦巍调笑。
方云清故作害羞,转过身对周围伺候的奴才道:“你们退下。”
秦巍这才发现,自己怀里的可人儿,一身薄透的青纱,衬得他身段极好。里面的风景若隐若现,秀巧的锁骨从领口露出,大好的风光尽数藏在领下。秦巍眸色一暗,喉咙滑动。
方云清自然也瞧见了,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再抬起头,眼底浮了一层薄雾。秦巍苍老满布皱纹的手顺着方云清的领口滑下,轻轻在他胸前一勾。
方云清轻哼一声,强压住呕意,抽出秦巍乱动的手,嘴角一勾,“主公先喝汤!这可是云清亲手熬的,待会儿就冷掉了!”
秦巍眉头一挑,方云清的勺子就送到了嘴边。
“可老夫想先吃你!”秦巍语气轻佻。
“这里还有人呢!”方云清羞赫,举着汤匙不动。
秦巍放声大笑,给藏在暗处的几人使了个眼色,一把夺过方云清手中的汤盅,两口喝下肚。扯开腰带,直直地把方云清扑倒在软垫。
方云清嘴角嘲讽勾起,藏在袖口里的匕首迅速往秦巍垮下一划,一坨不明物体滚了几圈,停在软垫上。方云清一把推开秦巍,不让血沾上了他的衣衫。剧痛从□□传来,猩红的血流了一地。衣衫半解的秦巍喉咙一口腥甜,肚子里又一阵绞痛。
“你……”
方云清一把推开秦巍,施施然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衫,没有发现身上沾半点血迹,这才松了口气。
秦巍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食指颤巍巍地指向方云清,嘴角又溢出一股鲜血。
方云清脸上是秦巍从未见过的冷漠,方云清吭哧一声,视线扫过躺在软垫上乌黑的一坨,眼里的厌恶到了极点。再转过视线,看见秦巍那般模样,嘲讽一笑。
“我早就想动手了!”方云清藏在眼底的恨意,终于可以全部展现,那抹带上血色的仇恨,让秦巍不寒而栗。
“为什么……”秦巍瞪大眼睛,他不明白,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为何会对自己动手。不清楚为何自己真心相待,这人也能翻脸无情。他是活不了多久了,可他也想死个明白。
“为什么?”方云清笑道,还是那般悦耳熟悉的嗓音,可那陌生的厌恶却是秦巍从未听过的。
“你不配知道。”时间不多了,方云清也不打算对这个将死之人解释清楚,他也的确不配知道。装有蚀骨粉的瓷瓶再次拿了出来,秦巍还没死透,在让他体会一把蚀骨之痛,也是可以的。点了秦巍哑穴,这瓶药也被方云清洒了半瓶。
秦巍五官迅速扭曲,可蚀骨粉的速度还是太快,前后不过几秒的时间,人就化作了一堆白.粉。方云清脸上无悲无喜,只有一股终于到了今日的释然感。
那又丑又脏的物体还在那里,方云清却是懒得再看一眼,直接推门而出,外面横七竖八地倒着几个黑衣人。阳光斜斜地射过来,那人一身紫衣,一半藏于阴影里,一半露在阳光下。
方云清嘴角微扬,他终究是等到了这天!
※※
“报!斥候传来急报!”
方沛是个急性子,不等小兵呈上来,自己大步向前,拿过他手里的羊皮纸。
越看,方沛越是觉得不对劲。已经整整三天了!从滇北被迫,从大年三十到初三!已经是整整三天了!燕匪那群打了胜仗的兔崽子什么时候这般能沉住气了?这其中没有猫腻,方沛就该解甲归田了!
方家军已经在嘉陵城整整驻扎了三日,时刻准备着和燕匪那群龟孙一战。虽说援军还未至,但也活不了几日了。燕奎现在不动作,等援军来了,机会里白白溜走了!
燕奎现在的王方沛没有接触了,但十年前他也是随老王爷和燕匪那群孙子打过仗的。胜败乃兵家常事,那群孙子却是个按捺不住的,但凡只要一打胜仗,就会乘胜追击。
将军交手时间一长,老王爷也摸清楚了他们行军的套路。所以十年前燕匪才输得那么快。
方家军故意露出破绽,被燕匪逼得撤退,燕匪咬死了步步紧逼,大军一步步被带入方家军的包围圈。
那一次打仗,就是瓮中捉鳖。数十万方家军尽数埋伏,燕奎军被杀得片甲不留。那片山头至今都有未曾清理干净的血迹,还有隐藏在树丛下残破不全的白骨。
那次战役后,燕奎第二日就递交了求和信,战争仅持续两个月,就已经一边倒地胜利。
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没有埋伏,方家军也没有设伏,敌我人数也甚是悬殊。可为什么燕匪就驻扎在滇北没有其他动作?
滇北有什么秘密,让燕匪舍不得挪步?可方家军在那里驻扎数月,也未发现任何异常。更何况经过一次战争,那里早就是断壁残垣。百姓早已被驱散,在撤退前,带不走的粮草还被方沛一狠心点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接连三日,燕匪也不是并无动作。燕奎部分大军也开始慢慢前进,但距离嘉陵城也还有数百里,更何况还有一条滚滚长河从中阻断燕奎前进的步伐。
而过河的桥梁,也是在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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