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什么好呢?
他还有什么缺的?
这一想就想到广播通知可以登机了,还是没有什么头绪,苦恼得都想暂时放下了,没成想等找到座位坐下,看到他的手臂在眼前一闪而过,忽然就有了主意。
他应该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在想什么,”耳边有低沉声音靠近,“这么开心?”
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近在咫尺,这样的距离给人一种很亲密的感觉。周星辰耳根发热,“要回家了,当然很开心啊。”
傅衡光弯起食指抵了抵额头,“嗯。”
正好是午休时间,周星辰明明还和他说着话呢,不知不觉就来了睡意,头一歪,又连忙转回来,掩口打个呵欠。
“困了?”
她咕哝一声,发出个连自己都听不懂的模糊音,又继续和眼皮打架,迷糊着感觉到肩上有属于他的温度覆上来,身子被带着往他那边靠。
周星辰的心猛地一跳,睡意顿时去了几分,纠结好一会儿,还是遵循本愿挨了过去,甚至在他颈边轻蹭两下……
“睡吧。”
第十四章
靠到他肩上的前几分钟,周星辰还能勉强保持一缕清醒意识,后面渐渐地就陷入沉睡中,可能真的困极,又或许——
他给她的感觉太安心了,那是一种深刻到骨子里的信赖感,它告诉她——可以放心睡,有他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傅衡光听她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将薄毯轻搭在她腰间,又忍不住视线微侧过去。
她是典型的鹅蛋脸,小而精致,小时候就长得跟洋娃娃似的,尤其是一双眼睛,澄澈又漂亮,哪怕是不说话,光被她看着,连上天摘星星摘月亮这种事,估计也能心软答应下来。
在外人眼里,他总是喜欢“欺负”她。比如,教数学题时,很顺口就说:“周星辰你怎么这么笨”,陪她去参观农业园,指着笼里的猪:“周星辰,你在它面前不会觉得无地自容吗?”
她被堵得满脸通红,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反驳的话,又不甘心,于是就不跟他说话,小嘴嘟得能挂个小瓶子,表示自己很生气,很生气。
可她很好哄。一盒牛奶或者一支雪糕,就能让她把嘴边的小瓶子放下来,重新挂上笑容。
就是这么一个柔软的小姑娘,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他的心。
傅衡光目光继续往下,落到那两片红唇上,睡得太熟,微微张开着的缘故,依稀看得到雪白的牙齿。
抹口红了?
他的指腹挨上去,轻轻擦了两下,果然上面沾了点红色,放到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水果甜香。
她身上还有什么别的、他不知道的变化吗?
这个念头让傅衡光心口蓦地一紧,从喉咙处泛起一股苦涩,许多思绪也跟着翻滚而上,他慢慢闭上眼睛,任它们吞噬。
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了。
哪怕做不成恋人,也要做一辈子的哥哥。
空中的两个小时,就这样被周星辰睡了过去,她做了一个又长又累的梦,在飞机降落,受到气流影响产生颠簸时,她才醒过来:“到a市了?”
“嗯。”
男人的声音几乎从耳边擦过,也能细致感觉到他的呼吸从发顶徐徐而下,拂去梦境带来的迷茫困惑,她后知后觉自己还枕在他肩上,连忙坐直身子,又欲盖弥彰地去拨两下头发。
一直保持着相同的姿势,肩膀一定会很酸吧?
“昨夜很晚睡?”
“不是。”周星辰摇摇头。
她九点钟就睡下了,睡到半夜,忽然被外面一声尖叫吵醒:“有人跳楼了!”
她素来害怕这样的事,蜷在床上,手脚发冷。倒是夏天胆子很大,披着件外套就冲出去了,半个小时后,带回来消息:跳楼的是一个音乐系的师兄。
根据他舍友透露,跳楼的原因可能有二:一是他的出国留学机会被人顶了;二是本来约好一起出国的女友趁机和他提了分手。
冯婷婷听得唏嘘不已:“这个师兄,之前我也听高原说过,挺不错的一个人,很阳光很向上,怎么就这么……”
大概是一路以来顺风顺水,所以当受了重大挫折后,整个人就崩溃了。
过刚则易折。
人们享受着高科技带来的生活便利,只顾着去追求更高更好,却忽略了审视自己的内心,时时清洁精神世界。
“傅衡光,你觉得,前途和爱情加起来的分量和生命相比,孰轻孰重?”
她的语气太严肃,傅衡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眼睛:“没有生命,哪来的爱情和前途。”
一针见血。
她们三个人彻夜争论不休的问题,就这样被他一句话轻飘飘解开了。
是啊,生命来自父母,没有他们的同意,哪来将它舍弃的权利和资格?
而天底下,又有哪一对父母,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以生赴死?
“活着才有可能性,”他又继续补充:“但我们都无法去苛责别人的选择,因为承担后果的不是我们,是他自己。”
连日来,孙助教改投美帝、音乐系师兄自杀,压在心头的两件大事,顷刻间像大山被搬空,周星辰笑道:“我明白了。”
飞机逆着丰盛日光,慢慢降落在平地上,她的身体跟着颤动,内心却是一片平和。
两人从机场出来,坐上了回家的车。
周星辰的家离机场更远,路上还得经过傅家,不过看傅衡光的样子,应该是打算先送她回家的了。
半个小时后,车子平稳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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