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老太爷皱了眉,厌恶道:“前朝昏君昏聩无能,百姓民不聊生,导致民怨四起,战乱横生,你们这些皇族却还整日自以为是,什么受大魏皇族庇佑数百年,这种话你怎么说的出口?”
“且前朝之事也就罢了,三年前北地受灾,你们这些前朝余孽,不顾百姓疾苦,策动乱匪,趁机作乱,抢劫官府赈灾粮食,让北地枉死了多少灾民流民?你们前朝这些皇族,眼中除了自己的富贵权势和皇权,哪里有半分关心过黎民百姓的疾苦?”
若不是前朝之人策动流民作乱,乱匪横行,田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勾结了乱匪杀光了他们原家族人,原老太爷恨田家,但同样也厌恶这些前朝余孽。
念姑听了原老太爷语含轻蔑对前朝皇室不敬的话,心中生怒,大约还想驳斥上几句,那坐在上座一直旁观而未出声的景元帝却是不耐了,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拖念姑下去,道:“带她下去吧,事情已了,交予大理寺即可,无需和这等人再多费唇舌。”
若不是为了一网打尽这些前朝余孽,不愿事前打草惊蛇,他早不耐这个女人在眼皮子底下蹦跶了,他对那个烂在根子里的前朝皇室之人的厌恶和痛恨已经深入骨髓,看多一眼都觉得生恶。
念姑听见景元帝的话,眼睛看向这个此时高高在上的男人,面前的这个男人并无被病痛折磨悲惨的模样,虽然相比二十几年前苍老了许多,不似当年的丰神俊朗,但却多了上位者的高傲和压人的气势。
而更让她受不了的是,他看她的目光根本就不会停留,扫过去时是极致的轻蔑和不屑一顾,仿佛她就是最低贱的尘埃一般。
念姑瞬间泪流满面,心中无穷无尽的恨意悔意还有不甘心涌出。
当年,她父皇听了心腹大臣的建议毒杀了南平王和南平王世子,其实之后还想派人暗杀景元帝,因为那位大臣道南平王府拥兵自重,南平王老谋深算又心怀野心,南平王世子心思深沉,南平王次子英勇尚武,其他子嗣却不突出,尤其是嫡三子软弱无能,只要除了南平王和其长子次子,可保南地安稳,不会对大魏造成威胁。
是她,是她对曾在京中住过一段时间的景元帝当时的南平王次子心生爱慕,求了父皇,又暗中阻挠了暗杀景元帝的计划,这才让景元帝顺利接掌了南平王府,成为下一任的南平王。
不想最后却果如那位大臣所言,南平王府最终叛了大魏,几年之间横扫大江南北,先是打入京城,逼得他们大魏皇室退守渭地,最后还不肯放过他们,在渭地灭了他们大魏皇室所有血脉,让她,成为他们大魏的千古罪人。
此事压在她心头几十年,所以她其实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她只恨,她未能让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受尽折磨受尽痛苦断子绝孙的死去,祭奠她的父皇她的母亲她所有的亲人。
不过她此时却是再也做不了什么了,她愤恨的目光不过是盯着景元帝片刻,侍卫便已上前拖了她下去,她连再看一眼景元帝都看不到了。
念姑被拖走,景元帝只扫了吓得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的容唯嘉一眼,目光便落到了瘫坐在地上的姜珏身上。
姜珏感觉到景元帝的目光,半爬起来又“扑通”跪倒在了地上,颤抖道:“皇伯父,皇伯父,侄儿该死,侄儿失察,竟然引了逆贼入室,险害了……害了皇伯父,求皇伯父降罪。可是,可是此事侄儿的确一无所知……”
说到这里,他转头就看向身后的容唯嘉,看她惊惧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却是半点也生不出怜惜之意了,拖了她扔到地上,就喝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你娘家送来给你调理身子的嬷嬷吗?”
容唯嘉也早吓得身子瘫软,她哆嗦着摇头道:“不,我……妾身不知道,妾身,妾身真的不知道,定是这贼人欺骗了父亲,扮了普通医家嬷嬷骗了父亲……”
姜琸看了一眼冬影,冬影便给景元帝和庄太后施了礼,就冲着容唯嘉呵斥道:“容唯嘉,亦或者该唤你前朝的宝嘉县主?你可知你现在每狡辩一句,都是欺君之罪?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听候陛下和太后娘娘发落为好,别再自以为是的扮无辜了。”
容唯嘉听到冬影的第一句,已经吓得面如白纸,瘫在地上再说不出话来。
姜珏更是被震得魂都飞了出来,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身边的女人。
景元帝冷哼了一声,却并未对姜珏说什么,他知道庄太后向来疼爱姜珏,便只对庄太后道“此事母亲看着酌情处理吧”,又让姜琸自回东宫处理那些前朝余孽事宜,就起了身自顾离开了。
姜琸带了冬影离开,冬影经过姜珏和容唯嘉身边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用了只有容唯嘉和姜珏能听到的声音冷哼道:“朱姨娘,不,容姑娘,凌修安还没死呢,你换男人换得可还真是快,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机会再换个身份再换个男人了,哼。”
容唯嘉又被刺一刀,脑中一片混乱,她根本顾不上说完话就离去的冬影,只抓了姜珏的衣角,如同抓着最后的稻草,泪流满面唤着:“阿珏,阿珏……”
太多可怕的信息,姜珏根本没理清楚,但他却知道,他此次是被身边这个女人给害惨了。
他掰开身边女人的手,爬到了庄太后的脚下,抱着庄太后的脚,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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