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秋水慌忙的内心瞬间就镇定了下来,她眼神瞬间坚定了好几分,一张美丽的面容因为镇定更加显得容光焕发,她冷静道:“而是因为先前臣女尚还觉着这寿礼的确是上得了台面,可今日得以见到各位官人们进献的手里,才发现自个儿的这份有多么的寒碜,实在是配不上太后您高贵的身份,且不如待臣女将之带了回去,回头在准备一份更好的礼物进献上来,皇太后当以为如何?”
皇太后的眼神稍稍回温,然而对于秋水此人依旧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那语气却是稍稍柔和了些许:“无妨,贵重不贵重并不重要,哀家看看便是。”
秋水还欲推脱,却被卿砚给截了话头。
卿砚一副好哥哥的姿态笑道:“是啊妹妹,皇祖母什么样的富贵物品没瞧过,说不定你这花费了无数心思的物什恰恰就入了皇祖母的眼呢,妹妹切不可妄自菲薄呐。”
话落,卿砚瞧着秋水想要接过话头的模样,再一次打断了对方,意味不明道:“或者是说……妹妹你突然有些舍不得这么好的物什,也不舍将物送给皇太后,可是今日人人都带了寿礼,妹妹你若不献礼岂不是不给皇太后面子?”
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秋水若是继续推辞就算是默认了不给皇太后面子,她再无法推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太后下令让张公公将寿礼再次呈了上来。
心里绝望的不行,也害怕的不行。
她完了。
张公公领命将盒子带了上来,恭恭敬敬的将之高举于头顶略上方,身子弯的极低,一副卑微之态。
秋水还想继续阻止,她甚至想要实在不行干脆自个儿抢了盒子就跑得了,抱着盒子跑顶多惹得太后心生不喜,治她一个冒犯之罪,到时候再逼秋诺求求情便是。
可若是让太后看到里面装着的蛇,这事怕就没有这么简单可以了却的,到那时,她怕是要被定下刺杀太后的谋逆之罪,到那个时候,哪怕有十个秋诺,也救不了一个她。
说到秋诺,秋水更是恨的牙痒痒,也不知这蠢货今儿个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居然敢跟她们作对了,还一连叫她、母亲、弟弟吃了三次苦头,回去之后一定要叫这蠢货好看!
脑子里早已转过千百个弯儿,然而现实里却仅仅过了一秒钟,可恰恰就是这短短的一秒钟,秋水想要夺走盒子就跑继而毁尸灭迹来却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
于是,就在秋水还没回过神来的功夫里,皇太后神色淡淡的伸出一只手将盒子打开,她本只不过是随意的瞥了一眼盒子里的物什,却瞬间被里面的东西给吓得花容失色,她瞳孔骤然放大,惊呼一声,手慌忙一打,就将盒子给打翻在地。
完了,她还连连退了好几步,好在有卿砚在后头掺着,否则肯定就要跌倒在地。
卿砚急急的安抚:“皇祖母莫怕。”
同时,一条插了把匕首的死蛇就印入了众人的眼中,这蛇约莫有两指粗两米长,红青花纹,獠牙吓人的紧,蛇身上遍布鲜血,然而诡异的是,却闻不到一丝的血腥味儿。
众人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当今太后乃是属蛇,而在太后的寿宴上送这么一个玩意儿,妈的,不是找死吗?
皇太后脸色吓得泛白,而一旁的皇上见状连忙赶上前来一边慰问,一边对着秋水怒斥:“大胆刺客,居然敢惊吓太后,还敢呈上这等不祥之物,来人啊,将这个刺客给我拖下去杖毙!”
一旁的秋肃早就被这一连串的事态给弄的迷迷糊糊,可皇帝的这一句话算是将他给彻底唤醒了过来,秋水是他最为疼爱的女儿,他又怎么能做到眼睁睁的看着秋水去死?
于是他扑通一声重重跪下,磕头大呼:“陛下息怒,此事必然有诈,还望陛下能够查明之后在做定夺。”
见到父亲的反应之后,秋水、秋强也一并重重跪了下来,出言求饶,这三人的面色更是一致的苍白、惊慌。
皇帝怒极反笑:“太平王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刺杀朕的母后,证据确凿之下,还需要按你所说再进行一些多此一举的查询之后,才可以定她的罪?呵?真是搞笑!”
秋肃吓得不行,连连道:“陛下息怒,微臣并非此意,而是……而是此事尚有疑点,这个盒子虽然乃是水儿所赠,然而中途经手的人却并非她一人,水儿年纪轻轻,城府不深最容易受他人陷害,故而还望陛下暂且息怒,查明此事中的疑点,还水儿一个清白。”说罢,秋肃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当真是一副忠言逆耳之态。
卿砚听了秋肃所言心里头冷笑连连,这秋肃当真是,连亲生儿子都能拿出来挡刀,也是,在秋肃的眼里,女儿是亲生的,而儿子却不是。
“哦?”此刻皇太后早已稍稍缓了过来,只是面色依旧苍白,她冷冷道:“那依太平王的意思是,哀家的孙儿为了陷害你的大女儿,才故意在途中将盒子里的物什掉了包,好让你家女儿被陛下怪罪不成?”
秋肃哑然了一下,这话让他怎么回?告诉皇太后事实上他就是这么想的吗?铁定不能啊!谁不知道这老婆子最为护短,他要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去,这老婆子不弄死他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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