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柳絮就来到了房间里,她先是规规矩矩的给两人行了礼,然后才道:“侯爷,公子近来染了疾不方便出门,故而希望侯爷可以屈尊多行两步,去公子的院子里,公子极为想念侯爷。”
闻晗尚还来不及开口,那边太平王就拍桌怒斥出声:“胡闹!诺儿怎能让侯爷屈尊去他那院子里,公子不懂规矩,你这个当下人的也不懂规矩吗?”
太平王可是知道秋诺那边的院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作为一个太后的外孙、当今圣上的外甥以及王爷的儿子所住的地方来说,实在是有些寒碜,虽然是以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为由,可真要让这人见了,指不定怎么骂自己呢,到那时再和皇上说叨两句,他就完了……
所以,绝对不能让闻晗去秋诺的院子。
柳絮不慌不忙的再次行了一个礼:“是奴婢不好,愚钝,不怪太后的事,还望王爷息怒。”
这话一出,太平王本来就极为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好几分,这丫头明里说她自己的不是,却暗指他指责太后教出来的丫头不好,真是伶牙俐齿!
然而偏偏他却动不了她,只因为这是太后赏赐的丫头。
闻晗仿佛没听出两人之间的摩擦似的,摆摆手不在意的道:“无碍,本侯从丰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京城只为见诺儿一眼,这都到了贵府了,多走上几步又何妨,带路吧。”
“是。”
太平王还想再阻止,却被闻晗给截了话头:“王爷留步吧,想必王爷的要事还很多,本侯只不过是想来贵府见上一见诺儿罢了,让丫头带路就好。”
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太平王也只得把自己还想要出声阻止的话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丫头将闻晗带往秋诺院子的方向。
也罢,这本就是经过“得道高僧”的指示,就算是闻晗,应该也是怪罪不了他的,只是麻烦了些罢了。
说是几步,闻晗却跟着柳絮走了好长的功夫,要不是心知这太平王还不至于敢对他下手,他都要以为自己这是上了当受了骗,被人给带去某个不可言喻的地方。
“这也太偏远了。”闻晗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公主死后,这个太平王居然会这样对待公主的孩子,也不知道那人的皇帝究竟是怎么当的,自个儿的亲外甥都被人这样对待了居然还不知道。
愚钝!
柳絮解释道:“公子就是住在西院,而这西苑恰恰就是王府里最为偏僻的一个院子,故而行走的路程稍稍远了些,还望侯爷耐下心来,马上就到了。”
一听到此话的闻晗更加对太平王以及那个所谓的大姨娘不顺眼了,当初他身在丰城听闻了公主难产而死的事,可那时他刚刚与那人闹了矛盾故而也没敢出席这个葬礼,这实在是他的一大遗憾,而又三年后,居然就传出了太平王这个混蛋要纳妾的事。
他气愤不已,但更为气愤的是那个人居然也答应了纳妾的事,他很清楚要不是有了那人的松口这太平王根本就不敢纳妾,而今日亲眼见到了秋诺的住处之偏远,更是怒不可遏。
正当闻晗压制着内心的怒气之时,柳絮再次开口:“侯爷到了。”
闻晗收敛心神,抬眸望向眼前的这所院子,顿时心里的怒气更是熊熊燃起,他抬腿走了进去,没有再和丫头多说一句废话。
这就是一间很平凡的院子,没有什么复杂的格局,里面就只有凌凌落落的几间屋子,闻晗走到一间明显是主卧的房间前,抬起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几声断断续续的咳嗽之后,又出现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声音:“请进。”
闻晗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那个虚弱的躺在床榻上的青年,只一眼就叫闻晗不可避免的惊艳了一刹,早就听说这公主的孩子长的完全不像公主以及太平王,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青年的身子看上去真的很虚弱,无力的躺在榻上,眼帘轻磕,睫羽轻颤,几滴晶莹的水珠挂在上面,要落未落,在窗外射进的光线的映照之下,更显得美好,约莫是咳出来的。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垂在床边,隐隐可以看出那细腻的肌肤下青色的筋脉,当真是白的仿若透明一般,另一只手则抓着手帕捂着嘴,断断续续的咳嗽着,那一声一声的,真叫人担心他会不会随时就这么给去了。
闻晗真没想到,虽然早有耳闻秋诺的身体不大好,但是完全没想到居然能虚成这幅样子,配合着他这一路所见,以及那太平王对秋诺的态度,很快就明白了秋诺在这府里的情况究竟是有多么的艰难。
可恨公主死的早,否则哪里容得下那么一个贱婢登堂入室,还叫太平王这个陈世美居然连孩子也不管,任人欺负,当真是叫人觉得不甘。
闻晗一边心里愤愤不平,一边朝前走了两步,他将脚步放的极轻,生怕就此惊吓到了这么脆弱的一个人,然后破碎……
商晏玺“啧啧,你这演的……”
卿砚挑挑眉:“如何?”
然而他这一动作在闻晗的眼里却是他难受的眉头紧皱,睫羽颤抖的更加厉害,就连挂在上面的几颗小水珠也不慎被抖落了几颗,在那细腻白皙的肌肤上晕出一片水迹。
随机那双闭着的眼总算是慢慢的睁开了,青年转头看向自己,幽黑的眸子里迷惘一片似是还没回过神来,直到几息之后才渐渐恢复了常态,隐隐透出几分欣喜,可以得知对方见到自己是很高兴的。
卿砚费力的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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