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冷冷的瞪着他,真恨自己口不能言,如果能说话,他一定要问问这个人:你有什么资格让他救你?就为了那些毫无意义的报复,你利用了我们所有人!你不是病了,你根本是疯了,你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周子骞想不通他为什么忽然攻击自己,迷惑不解的望了他一会儿,见他没再动作,也不就不再理会了。
周子骞去了卫生间处理伤口。宝宝回到枕边,将自己的小脑袋轻轻的埋在了叶涛的肩窝里,眼泪被硬生生的锁在了眼眶里,宝宝在心里对叶涛说:别担心,宝宝长大了,不会遇到事就六神无主了。你很累的话就睡吧等你睡好了,有了力气,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去过你想过的生活,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叶涛是在一个安静的夜晚醒来的,和意识一同苏醒的还有身体上的不适,那种感觉就像被磨盘碾过一遭又重新粘合起来,连呼吸都是种沉重的负担。
叶涛吃力的转动眼球,发现枕边蜷着一团黑色的皮毛,皮毛一起一伏,伴着细微的咕噜声。
周子骞伏在病床的另一侧,他看上去很累,眼下是浓重的阴影,睡梦里还握着叶涛的手,似乎怕他一声不响的消失。
叶涛转开视线,不甚清醒的望着房顶。柴门小院、邻家稚童、慈悲的玄衣,如同黄粱一梦。守在身旁的人,意识跌回躯壳的沉重和闷痛,以及疲于面对的人与事,这些才是现实。
叶涛在现实和虚幻相交的迷蒙里怔愣了一会儿,视线再度掠向枕边,双唇慢慢翕动,虽然只发出一点嘶哑含糊的声音,那团黑色的皮毛却被惊动了。
宝宝大喜过望的喵了一声,又不敢相信似的碰了碰叶涛,湿乎乎的小鼻子蹭在叶涛的脸颊上,就见叶涛无声的动了动嘴唇。
“喵---”宝宝喜极而泣,你终于醒了!你怎么这么能睡啊?吓死我了。
“叶涛,你醒了?”被宝宝吵醒的周子骞直愣愣的的看着叶涛,伸手去摸他的脸颊,和宝宝刚才的反应几乎如出一辙。
才醒来的叶涛自然不知道,两人之所以会这种反应是因为他昏睡了四十多天。
医务人员闻讯而来,将病床上的叶涛围在了中间。周子骞只能透过人群的缝隙去看叶涛,医生解开了他的病号服,听诊器在消薄的胸膛上移动,他微微的皱着眉,有些浑噩的看着为他检查的医生。
检查过后几位医生又在病床边探讨了一阵,为首的那位将周子骞叫到一旁,说了说初步检查的结果。叶涛才醒,身体机能还没完全恢复,现在只能确定感官功能和认知功能无碍,其它的还需要进一步详查。
医务人员陆续离开病房,周子骞来在病床边,握住了叶涛垂放在身侧的手,眼泪从眼睛里一颗一颗的掉下来,多日来的担心、自责、恐惧几乎要把他压垮了。
叶涛木然的看着他被泪濡湿的眼睛,好一阵才动了动唇瓣。因为才从昏迷中醒来,他的思绪和声音都如同生锈的老钟一般,迟缓,嘶哑,几字一顿:“不用……等冬天了,现在……就办吧……”
寒冬是久病之人最难熬的时节,几乎每年冬天,体弱多病的周家小少爷都会病上一场,轻则十天半月,重则整个冬季都缠绵病榻。如果病情再重些,小少爷不幸没能熬过去,也在情理之中,不会有人起疑心。因此叶涛和周子骞早有约定,今年隆冬为周云溪办一场葬礼。
第146章 追悔莫及
看着才醒来就急于离开的人,周子骞的眼眶红的越发厉害,几乎要淌出血来似的,半晌,他转开眼,哑声道:“好。”
纠纠缠缠到如今,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爱与怨能够界定的了。叶涛理不清那些混淆纷杂的感情,此刻,他最深的感触就是疲惫,不要说面对这个复杂难测的人,就连稍许留意,疲惫感都会累加一层,所以他不是急于离开,而是勉力自保。
叶涛吃力的偏过头,将视线转向宝宝,嘴唇翕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喵~”宝宝轻叫着用鼻头蹭了蹭叶涛的脸颊,他没办法告诉叶涛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只能用这种方式宽慰叶涛,让他安心修养,不用为自己费心。
医院里有罗东的人,叶涛醒来不久,罗东就接到了消息,继而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不过叶涛的清醒没有维持太久,罗东赶到医院时他已经睡着了。
医生把和周子骞说的那番话又跟罗东重述了一遍,得知叶涛是因为身体虚弱而嗜睡,并不是再度陷入昏迷,罗东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病床边陪了半晌,罗东朝周子骞知会了一句:“出来,有话跟你说。”
周子骞轻轻放开叶涛的手,小心翼翼的放进被子里,又打量了叶涛一会儿,仿佛在确认他是否睡实了,会不会忽然醒来,这才和满面不耐的罗东离开病房。
秋季已经过半,空中只余一轮不甚明亮的残月。夜也深了,医院里十分静谧。
周子骞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病房了,被清冷的夜风一吹,竟然有些恍惚感,就像是游离在外的灵魂才回到躯壳里。
罗东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从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为自己点上一支,在吸食的间隙里对周子骞说:“不做详细检查你也知道,这一通折腾少说去他半条命,往后再怎么调养,他的身体也只会比以前更差。”
周子骞望着住院楼的某扇窗子,过了一阵才开口:“我明白,我会尽快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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