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放的不是陈亦深所说的什么旧家具旧古董。
是灵堂!
屋顶上粘满了白幡和黄幡,每一条上面都写着陆过的生辰八字!
地上铺满了剪好的白色和黄色的圆形方孔纸币。
房间里放了一圈花圈,每个花圈的中间,都贴着陆过九岁时的照片。
原本放床的位置,如今放了张紫檀木桌,木桌上,是木制灵位!
——故男陈氏亦深之灵位!
可是在灵牌上,却罩了一个铁网,就像笼子一般。
最醒目的,是房间的正中央,那里放了个一人多高的铁笼,形状就仿佛是古代皇帝用来囚禁野兽的一般,笼子里面,是两个纸糊的纸人。
金童玉女?错,是黑白无常。
高高的帽子上,分别写着“一见生财”和“天下太平”。
黑白无常的手中一人抓了一条不算细的铁链,铁链的那头,锁着同样一个纸人的脖子。
那个纸人看起来也就八、九岁,纸糊着小学生的校服,额头上贴了一张黄符,上面用朱砂写着“陈亦深”三个字,以及他的生辰八字。
夜风飒飒,吹得房间里的纸钱乱飞。
这不是灵堂,没有灵堂是这个样子的,他们是在囚鬼,对,就是在囚鬼!
“不!不!不会的,不……”
陆过脚步有些踉跄,连连向后退,甚至畏惧地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他猛地转身冲向门口,可是门已经关上锁住了,怎么也拧不开。
陆过忙着从兜里想拿出锥子和铁丝继续开锁,可他的身子颤抖个不停,手也忍不住颤抖,竟连铁丝都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他忙捡起来插入锁眼里,可是打不开,任凭他怎么打也打不开!
他脱力地滑坐在地上,眼睛止不住地流下来。
不会的,不会的……
当年他们已经放弃自己一次了,也杀了自己一次,怎么会对自己这么狠?死了都不肯放过自己!
不会的!
不,不,他已经被他们害了两次,这次绝不!他没有死,他不要灵堂!不要被他们囚住!该死的灵牌该死的铁笼该死的纸人!通通不要!
陆过突然疯了一般冲向那个大铁笼,想要扯断黑白无常手中的那根链子,可是笼子上着锁他根本打不开,也够不着里面的纸人。
陆过红着眼拼了命地摇晃着铁笼,可铁笼是嵌入地底的,任凭他怎么摇晃也动不了分毫。
陆过左右看了看,从花圈上扯下一根细杆,伸进铁笼里,想要把纸人打破。
在细杆即将打中黑白无常的瞬间,突然黑白无常的纸人发出巨大的蓝光,晃得陆过睁不开眼睛,只觉得手腕一震剧痛,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吃痛松手,手中的细杆也掉在地上。
只见笼中黑白无常的纸人蓦地变大,随即慢慢变为真正的黑白无常,缓步穿过铁笼走了出来。
陆过跌坐在地上,定定地看着他们。
黑白无常面无表情,惨白的脸色没有半点生气,冷漠地看了会儿陆过,突然一甩手中的幡子,向左右两边退开,一道凌厉的红光从窗外闪进,在屋内化为人形。
来人是个男子,一身暗红色红梅刺绣民国长衫,外面披了件大大的斗篷,整张脸都埋在了斗篷之下。
男子一甩斗篷,犹如鬼影一般,一个晃影,从窗边直接来到了陆过面前。
黑白无常默契地跟在男子身后,恭敬道:“主人。”
男子话不多说,一把抓起陆过,又是红光一闪,消失在屋内。
黑白无常相互看看,随手一挥,施法将屋内恢复原样,随即也在屋内消失。
陆过走在一条路上,这是条土路,不是水泥路也不是柏油马路,就是乡下那种很普通的土路,土路两边什么建筑也没有,空荡荡的,跟一望无垠的沙漠似的。
四周还冒着灰黄灰黄色的烟雾,将这条路遮得更加雾蒙蒙的,看起来格外神秘,还有点阴森。
这条路陆过是第二次来,他记得,这叫黄泉路。
他的前面,就是方才那个穿着黑斗篷的男人。
第47章 追去黄泉,拼死相救
陆过的前面,就是发现那个穿着黑斗篷的男人,他就仿佛在领路一般,陆过只是盲目地跟在他后面。
“你是谁?”陆过问。
“引路人,”斗篷男子头也不回淡淡道:“就是你们俗称的死神。”
陆过记得他第一次到地府的时候,差点成魔,阎王少女就吵吵着叫死神来,只是那时候他跟他的秘书去旅游了。
那么,他知道自己穿越的事吗?
“你猜的没错,”死神突然道:“刚刚那个房间,就是囚鬼阵,囚的那个鬼,就是你。”
陆过追上他与他并肩走着,想问,却又不知道具体该问什么。
“本尊知道你重生的事。”死神又道。
陆过无言。
“其实,你之所以无法投胎,不止因你魔气太重,毕竟世间枉死之人太多,有魔气的不止你一个,真正的原因,是阳间不承认你的死亡,以囚鬼阵法困住了你的魂魄,让你的魂魄无法转世,也无法在阴间停留太久,只能在阳间游移。”
所以阎王要么杀他要么把他打回过去,因为就算不打回来,他的魂魄在阴间也呆不了太久,很快就会被囚鬼阵吸回阳间。
“这个囚鬼阵,应该是你父母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才找道家人设的,只是他们没想到你还没死,所以空设了很多年,直到,你被挖心,囚鬼阵才终于启动。”死神冰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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