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前的担保让桐哭笑不得,他不敢漏出破绽,强忍着等待面前的鼻息拂掠而过,不知是不是错觉,他高高肿起的脸颊的疼痛感减弱了不少。
就在他惊奇的时候,玉藻前翩然退到了角落,几名随从走进道场驱赶开人群,很快,家主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了进来,他一眼看到了桐,不由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怎么回来了?”
桐痞痞一笑,挑着眉说:“我收到召集令,是不是我不回来比较好?”
家主看着他,幽深的目光不知在酝酿什么。父亲低头紧张地搓着手,冷汗从两鬓滑下来,他悄悄朝后退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突地,家主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父亲僵了僵,不敢再动弹。
家主慢悠悠地收回眼神,再看向桐时多了几分违和的和蔼,他笑着说:“回来也好,现在正是家族需要你的时候,如果你能将功补过,那就最好不过了。”
将功补过?要用到我?桐的脑子立刻盘算开来,家主能昧着良心说出这种不计前嫌的话,一定是有用的到自己的地方,而自己唯一派的上用处的优点……就是他和特别调查组的妖怪们关系还算融洽。
难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家族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了么?
桐思索着,家主宽宏大量地让子弟松开了他,允许他旁听大会的进程。道场内聚集的子弟自发安静下来,整齐地跪坐在榻榻米上等待着家主的发言。
家主朝大家象征性地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说:“诸位家族内的子弟,今天叫你们集中在一起是因为发生了一起非常严重的盗窃事件,我们的先辈阴阳师安倍晴明留下的秘术——傀儡术,被妖怪盗走了。”
傀儡术?!桐对这个该死的阴阳术再熟悉不过,当初他和烟烟罗在库房里找到的记载中就详细写明了傀儡术在弑神中的作用,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他才会被同族构陷。
他扫了眼窃窃私语的人群,捂住脸毫不介意地抹黑自己说:“傀儡术不是早就被我一把火烧干净了么,怎么突然冒出来被盗一说?”
家主的脸色微变,他不等子弟们产生质疑,干脆利落地说:“傀儡被烧毁之前就被转移了出来,不过很可惜,最后还是落入了妖怪的手里,与其这样倒不如被一把火烧了干净。”
“家主,傀儡术究竟是被什么妖怪盗走?”
“是那来自冥界的妖怪——彼岸花。”
桐拧了拧眉,摸着下巴思索:彼岸花要傀儡术做什么?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家主痛心疾首的发言还在继续:“这个卑劣的妖怪潜入存放傀儡术的密室,抢走了东西还留下充满毒素的花海嘲笑我们,我们必须还以颜色,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
家族子弟们亢奋激昂,恨不得立刻投身到报复的行列中,唯有桐不看好这个计划,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家族已经深陷神明的诅咒中,哪怕神明没有偏袒彼岸花那一方,他们的胜算也很微弱。
其他人完全不知道桐的顾虑,他们只觉得这个顽固的反叛分子毫不在乎家族的荣耀,他们一边鄙视他,一边装作认真地聆听家主的部署。家主一边分配任,一边用傀儡术作为奖赏激励自己家族里的年轻子弟。年轻人们最渴望力量,情绪很快就被调动起来,随即向负责具体行动的积极地推荐自己。
桐对夺回傀儡术的计划毫无兴趣,他百无聊赖的模样也落入了家主的眼中。家主最后说了几句激励人心的话,然后朝桐和他父亲示意:跟我来。
父亲粗鲁地拽了桐一把,战战兢兢地跟了上去。桐甩开父亲的手,和他隔开一人宽的距离自顾自走着,玉藻前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恰好站在桐和他父亲中间。
桐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玉藻前吓一跳,玉藻前稳稳地用扇子按住他肩膀,正巧止住他一惊一乍的表现,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嗫嚅着唇没有出声。玉藻前仿佛读懂了唇语,扇骨一转点在了桐的下巴上,她淡定地说:“别紧张,这些家伙暂时还不会对你下手。”
谢谢提醒,这一点我也知道。桐又翻了个白眼,紧接着他听见父亲的呵斥:“看看你的样子成何体统!给我正经一点!”
桐歪过头才看见父亲愠怒又紧绷的脸,他懒散地收回眼神,懒得跟这坑儿子的爹说话。父亲并不知道桐刚才那个白眼是送给玉藻前的,他看到桐不恭敬的态度怒气又一节节攀升,他毫无意识地绕过玉藻前,抓住桐的衣襟压低声音说:“一会儿家主要是问罪,你不许反驳,明白没有?”
“别拽我衣服。”桐挡开父亲的手冷漠地回答,“我要怎么做我自己知道。”
“你——你别给我惹麻烦!”父亲的训斥声刚落下,走在前面的家主停住脚步,回眸问:“你们父子,在说什么?”
“抱歉家主,犬子不知天高地厚,请家主严厉责罚他,不要姑息。”
“呵呵,别这么说,你的儿子可比你想象中有能耐得多。”家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桐不适地缩了缩脖子,结果更令他不适应的事发生了。
玉藻前忽然伸手按在他后颈上,尖细的指甲和微凉的温度触碰到他的皮肤上,害得他的反应更明显了些。他赶忙捂住脖子,不敢看玉藻前的位置,低头一股脑地冲进和室。
父亲和家主都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父亲惊悚地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回来以后就变得很奇怪,而家主更为冷静,他摆了摆手说:“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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