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熠回绝,正要离开时,眼睛无意间扫过那俊俏的少年。动人的桃花目看着他微微地笑,因为天热,少年没穿外罩,一身丁香色的常服勾勒出了那紧窄的腰身,岑熠看到后只觉呼吸一滞。
“皇兄再见。”小弟小妹老老实实地告别皇兄,等皇兄一转身便凑近秦杦。
小王爷顽心重,见到面前俊俏的身材,伸出小爪子就往那漂亮的腰身摸去,岑熠留恋地回头想再看一眼瑶卿时,看到了这场面。
后面追上的岑炽也撞见了这一幕,明知是小孩子玩耍,还是急忙推走了皇兄。
岑炽这下是彻底明白,皇兄沦陷了。而且皇兄还没清晰认识到自己已然沦陷。一路上,岑熠黑着张脸,吓坏了不少太监宫女。
“哥,小弟那么小,哪懂这些?”
“你说哪些?”
“嗯……他也只是摸了一下。”岑炽越说越心慌。他想起自己以前经常和秦杦勾肩搭背,还抱过秦杦几回,这要被皇兄知道了……
他还听秦杦自己说过,他和那叫晓禾的小倌睡过很多次觉,是什么都没有做,单纯睡在一块的那种一起睡……
“哼。”岑熠很有气势地冷哼一声。
走到垂拱殿前,岑炽告辞回王府,岑熠一个人走了进去。尽职尽业的丞相哪怕休沐也待在宫里工作,他一进去便看到粟青拿着张什么东西微微蹙眉。
“这是什么?”岑熠已经压下怒火,平静地问道。
“名册。”粟青抬头看了看皇上,“阅卷官还未定全,差三名。皇上可有合适的人选?”
“没。你随便整几个看着顺眼的就行了。”
“科举之事,岂能随意来。”粟青不理他,继续埋头研究名册。
岑熠坐到他面前的主位上,从暗格中取出裱好的《蝶恋花》,展开铺案上看。粟青见此,又抬起头,看清上边的词句后,平时冷漠的一张脸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对你意思?”
自家伴读难得表情如此生动,说话也忽略了礼节,岑熠对此很有成就感。就是他的话怎么有点怪怪的……
“不知。”什么有意思没意思的?
粟青又看了一会儿,方才转向岑熠:“王爷呢?”
“回府了。”岑熠笑了,“工作你还惦记他。”
粟青清俊白皙的脸迅速红了,别过头去,岑熠不罢休,不停追问。
“朕有说错吗?你惦记朕的弟弟,朕是不是得替弟弟把把关?”
“无中生有的事。”
“你脸红了……”
“皇上!”
见粟青实在是急了,岑熠适时闭上了嘴,唇角仍留着浅笑的痕迹。
无奏折可批,他便无聊翻找自己私藏的各类小话本,不时言语打扰自家伴读办公,粟青嫌他烦,干脆揣上名册及各类资料回家了。
唯一能说话的人一走,大殿沉寂下来,岑熠脑海里不自觉又浮现出那俊俏的身姿。
瑶卿……
他回想起今早躺在床上,听到的从偏殿传来的说话声。
“秦哥哥我好喜欢你!”
“我更喜欢你!”
“闭嘴,听仔细了——”清澈悦耳的声音回荡在岑熠耳边,“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
孩童稚嫩的嗓音重复念了一遍:“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
“两岸晓烟杨柳绿,
一园春雨杏花红。
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
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岑熠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他感到热,浑身发热,少年清淡的酒香气息仿佛呼在他耳边似的,他越来越难受。眼前突然又现出小弟伸爪往少年腰身摸的画面,岑熠气急,一手推翻了奏案,墨水洒了一地,一卷卷书筒也滚在地上,他面前立时一片狼籍。
可推翻奏案前,他也不忘拿开那幅铺开了的《蝶恋花》。
“皇上?”陈公公闻声而入。
“去,把七王爷和长公主叫来。”
“是。”陈公公看着面带愠色的皇上,波澜不惊地退了出去。
他的办事能力极强,不出一刻,小王爷和长公主便被带进了垂拱殿。
两个孩子都怕暴躁易怒的大皇兄,虽然大皇兄那么凶全是为着他们好。两人一副乖巧老实的样子,身板直直的,脑袋望着脚下,等待皇兄发落。
岑熠压着火气扫了眼弟弟妹妹,见他俩老老实实的,情绪顿时稳定了些。
“你俩不上学,四处跑什么?不知道待在自己宫里学习吗?”
两人低头不吱声。
岑熠看着又来了气,抓起细毛笔在一张纸上飞快写下一行小楷,然后揉成一团扔到小弟身上。
小王爷赶紧接住纸团,哭丧着脸展开来看。皇兄每次考校他都是这么干……
长公主幸免于难,伸头去看那张纸,只看是“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小王爷抬头弱弱道:“皇兄,这句没什么讲头……”
“闭嘴!快讲。”
“……”小王爷硬着头皮斟酌语言,“孔子没见过像喜好女色那样爱好德行的人……”
“没让你照原文念!”
“嗯嗯嗯!嗯……好色是人的本性,凡是人都好色。德行乃道德之行,又不是本性,一生下来就明白那种,怎么能够和美色比呢……”
“停下!”岑熠被气的不轻,双目带怒火瞪着弟弟,“你在南书房到底学了些什么!”他原本是气弟弟对瑶卿伸爪子,现在气的是这个弟弟不成器,读书不认真。
陈公公见皇上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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