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欺表面装作不知,仍在帮他,心里却是明白得很。两人的嫌隙便是在那时扩大了,双方早就各怀鬼胎,想方设法地算计着。
苏瑶是被戮欺用人鼎的法子复生,重生后的她失去了以往的记忆,是个只听戮欺一人命令的蛊奴。她替戮欺办事,曾在洛阳出现过,亦是遇上了袭罗。她早就认不出曾经的主人,又性情大变,险些让袭罗也分辨不出。
这会儿她站了半天,见戮欺没有反应,便加大嗓音,又说了一遍:“大人,天要变了。”
戮欺本是无聊地摆弄着桌上的茶杯,听见这话才停下手中的动作,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他们赶不赶得上……若是叶景修来时死在沙暴中……”
他说到这里,有停下了,似乎是在想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过了一会儿便释然。
“如果他死了,那也极妙。”戮欺转着手中的茶杯,注视着杯身上的花纹,“如果他没死,就此隐退,那我也不追究……”
“只是,若是他剩了半条命,回到中原搅局,这可对我极为不利。”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半响才发现苏瑶就在他身旁,才问:“叶景修的人到何处了?”
苏瑶道:“烈王爷的人马三日前已到龙门,现在怕是已经出了玉门关,往这边儿来了。”
戮欺听后点了点头道:“袭罗呢?”
“袭罗和沈清秋这会儿估摸着已经往我们这西陵来了。”
“你再去看看,等他们来了,叫下面
的人都准备好了,多多兜着点,别露了马脚。”戮欺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低垂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来。
“还有,散布在中原江湖的消息传得怎么样了?”
苏瑶略一颔首,答道:“苏瑶已把塞北荒漠藏有前朝宝藏的消息放出,并且暗示血玉就是寻宝的关键。已经有人蠢蠢欲动,等到几个势大些组织信以为真,往塞北聚集,剩下那些散人也自会到来,届时各路人马齐聚西陵,大人可先缴朝廷,后灭武林。”
戮欺听后不再说话,脸上噙着得逞的笑容,心情颇为愉悦,挥了挥手叫苏瑶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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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罗等人出了玉门关,在塞北荒漠行进多日,终是来到一座无名小城跟前。
他们在荒漠中行走数日,现在正是需要歇息的时候,眼前的小城无疑是最好的去处。
沈清秋骑马走在前面,远远地看到了城门,还有城门前供以瞭望的高台。他怀中的那个小虫子这几天愈是躁动不安了起来,想必距离母蛊所在之处已经非常接近,若非有袭罗在一旁压制,恐怕已经往母蛊那处飞走了。
走到近处,才见到城门上的“西陵”二字。这两个字经过多年的风沙摧残,现在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仍能勉强辨认。
西陵处在地势较低的背风处,城后有一弯月牙河,乃是整城的命脉。西陵周围的一带,也是整个荒漠中最具生机的,长着几颗耐旱的树木,因为临近水源,长得极好,几乎是四季长绿。
柳梦色的家人常在这一带行走,有时途经西陵也会再此交换些物品,这西陵城在平日里,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塞外城池而已。因此几人都没有怀疑,进了城,寻了客栈歇下。
城中鲜少有外人到来,相对闭塞,那客栈也开得几小,多数时候都作为酒楼来运营,楼上仅有的几间客房都因为疏于打扫,积了一层薄灰。
等到把屋子收拾得差不多可以住人,已是日落了。几人用过晚膳,准备歇息。
这些日子以来,沈清秋和袭罗吃穿用度都是一道,旁人原本看不懂的,都对这两人的关系明了几分,因此住店的时候见他们二人同寝也并没有大惊小怪的。
两人洗漱了一番,到了夜里准备熄灯睡下时,袭罗骤然将刚刚躺下的沈清秋拖进怀里,在他耳边用极小的声音道:“白日里来到这城池,可有什么不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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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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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来到这城池,可有什么不妥的?”
沈清秋听袭罗这么问,顿时有些诧异,他回忆起今天来这城池里的情形,并没有感觉到异常。这西陵城虽然闭塞,但看起来和寻常城镇并无二致,又是柳梦色所知,沈清秋当然没有起什么疑心。
他摇摇头,听着袭罗的后话。
“我也说不清,这西陵城总给我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我总觉得戮欺就在此处。”袭罗抱着沈清秋的,他靠着沈清秋的耳根说话,未免隔墙有耳,两人这儿会儿是贴的极近的,“但他的气息若有若无,我也不能确定。”
沈清秋不语,他适才听见戮欺的名字,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袭罗又道:“戮欺此人性曱情诡谲,我多年未曾见他,也不知他这些年在做些什么。或许他只是在这里逗留过,是我多心罢了……不过万事还是小心的好。”
“他若是真想杀我,大可光曱明正大地动手,可他没那么做。”沈清秋感觉到袭罗说话吐出的气息都喷在他后颈,受不住这样暗示意味极重的刺曱激,他翻了个身,面对着袭罗,“我倒是觉得他知道了我和你的事,心里不痛快,那时才想杀我。”
“你又在胡说些什么……”袭罗用额头轻轻碰了碰他的,说不上是惩罚还是亲曱昵的意味多些。
“他似是厌恶我这个汉曱人,或者所有汉曱人他都不喜欢……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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