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对这件事是举双手赞成,「现在是速食时代,所以七年之痒要打个八折变五年六个月之痒,那次我跟五阿哥平安渡过,现在是真正的七年之痒,所以要找点新鲜事给五阿哥转移注意力。」
「小别胜新婚,去待看看,不适合再回来,顶多换工作,找不到工作,阿明会养我。」五阿哥喝著咖啡,边说边笑,「反正阿明才是真正的阿哥,还是东宫太子,吃不垮。」阿明家里虽然称不上企业财团,但多养个五阿哥还是没问题。
对阿明和五阿哥的做法,陈海天也完全认同,他的朋友和他一样,不会把自己困在牢笼里,然後爱的筋疲力尽。
「老公,去中国之前,我们先离个婚吧,四年差不多是一般夫妻该离婚的时间了。」梁美莉抱著三公斤重的雨天,一边拿起雨天的右爪打五阿哥。
四年前结婚之後,原本计划三个月後就离婚的两个人,因为懒,加上已婚身份的确有方便性,所以一拖四年,两人至今仍是夫妻身份。
「再等半年,」阿明突然插嘴,「到时五阿哥要是在中国待不习惯,就能用夫妻感情出现问题要求调回来,不管公司给不给调,那时你们离婚,搞不好公司会心生愧疚然後给五阿哥加薪。」
「喔好,」梁美莉立刻同意,「到时加薪请我吃王品!」
陈海天无言看著天花板,他的朋友的确和他一样,而且比他更理性、更实际。
整个二月,天气没一日晴,沉沉的天空总是晦暗,空气却冷得刺痛,路树一片光秃,窗外的巷道似乎也随之缩小。
三八妇女节那天下午,庄雪抽出空档到台北,但只能稍做停留,当天晚上就要回台中,那天陈海天赶在开店前,到超市买了猪里肌和高丽菜。
一个多月不见的庄雪在下午三点左右到咖啡馆,一进门就立刻递上从湖北买回来的礼物:几本食谱和三大盒满是芝麻的糕点,「放了一个月的孝感麻糖,请笑纳。」
「明治神宫的交通安全御守,请笑纳。」陈海天递出银白色的御守,「你常坐车来台北,这个很实用。」庄雪恭敬收下。
陈海天又拿出四个御守,「给大武的,东京各大神社的爱情御守,你不是还欠他四份火锅吗?拿这四个跟他换,跟他说这个很灵,用四份火锅换那个人,很划算。」
庄雪是为了他才会欠下火锅债,所以他要想办法自己把债结清。
「我三个多月没跟那家伙见面了,他从月老庙拿到的红线搞不好都可以打围巾了。」庄雪把御守收进背包,脱下外套,挂在角落位子的椅背上。
「那个人还是没出现吗?」陈海天走回吧台,也不问庄雪要喝什麽,自顾自的拿起湿抹布擦拭吧台。
「连个影子都没,」庄雪开玩似的抱怨,「那家伙超没良心的,他去年底贴了一张北京下雪的照片,说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到雪,我回他说『讨厌,我们上个月才见过』,你猜他怎麽说?」
陈海天认真想了片刻,武大郎性格比较正经,不会跟庄雪玩打情骂俏的游戏,但也不会正经八百回话,所以应该是从现有的事物中,找出可以挖苦庄雪又合情合理的点,「他说你是装雪,是假的雪,黑心货,黑心雪,山寨雪?」
「答对了。」庄雪从背包里拿出书,坐进角落的位子,「他回了三个字,黑心货。」
「不然我叫你小黑好了,总不能一直叫你『喂』。」陈海天笑著把睡在咖啡机上的雨天抱下来,开始磨豆子。
「要叫也是叫小白吧?不过小黑也可以,你叫的顺口就好了。」
陈海天在心里把小白和小黑反覆念了几次,最後决定还是继续叫庄雪「喂」,他把磨好的豆子倒进滤杯,冲了单品咖啡,「这次进的新豆子,巴西喜拉朵,名字听起来就很春天吧。」他把煮好的咖啡端给庄雪。
「嗯,温柔的滚来滚去。」庄雪喝了几口,给出很简单的评价。
陈海天满意的点头,庄雪已经学会很多关於咖啡的事,而且能用简短又有趣的字眼把咖啡的特色形容出来,一些他想都想不到的形容方式。
他拿起便利贴,写上「温柔的滚来滚去」,贴在装咖啡豆的罐子上,又做了一杯加咖啡酒的热可可给庄雪。
周日下午的咖啡馆里只有他们两人,窗外的空气极为冷冽,冬日的阳光照在地板上,雨天窝在咖啡机上取暖,他们安静听著音乐,偶尔说一两句话,大多数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书本世界。
五点之後,天色快速暗下来,陈海天起身打开门口的灯,进吧台泡了杯红茶给庄雪,「我去楼上炸猪排,你帮我顾一下店,有客人再叫我。」他走进小厨房後,又把上半身探出来,「我从日本买了很好吃的炸猪排酱,料理东西军的特选食材,混合多种香料及蔬菜水果,风味丰富,尽请期侍!」
「你是在帮谁打广告啊?」庄雪一阵啼笑皆非。
陈海天快速跑到二楼,把猪排裹粉油炸,切开後摆在高丽菜丝旁,盛了两碗饭,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他就把做好的炸猪排端到一楼的小厨房里的餐桌上。
餐桌是庄雪开始在这里过夜後才放的,方便他们在营业时间吃饭,还有让庄雪做包装加工。
「吃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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