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支系犬,一种很特殊的生物。”
切尔纳呆站着,一会儿抬眼看看亚修,一会儿盯着克蕾亚,像鼓起勇气打算承认错误的孩子一样欲语还休。亚修能猜到他想问什么,从看他带回克蕾亚时就猜到了。
亚修不想等了。“切尔纳,动手吧。”他说。
血秘偶没有抬头,握刀的手抖了一下。
“你在犹豫什么?”
“能不能……放了她?”切尔纳小声问,“她是被人训练成这样的,现在巴姆一家都遇害了,她的主人也死了,她不用再像过去一样做那些事了……”
“但是它有攻击性,”亚修说,“它不仅受过扑咬训练,还懂得变成人形,使用工具来攻击。你见过因为多次伤人而被射杀的熊或者大型犬吗?也许你被关了太久,没看过那些资料。总之,不管是什么动物,一旦它有过这种经历,就不能再活着了,不管她是支系犬还是普通的狗都一样。”
“可是……”
“杀了它。”
切尔纳低着头,面无表情,稍稍向黑狗挪动了一点点。亚修突然有点心中没底,不能确定是否血秘偶会绝对服从自己。按说,如果不能完全掌控血秘偶的行为,那猎人们就不该允许它拥有自由……甚至不该允许这种亵渎之物活着。文献上说血秘偶会服从主人,艾尔莎也是这样说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切尔纳就不能违抗任何指令。
“你不愿意?”猎人微微眯起眼,“看起来你确实非常不愿意。那么我来动手。”
“不用。”
切尔纳伸手抓起克蕾亚的后颈,将它拖着走远了一点。狗发出呜呜的细小叫声,无力地挣扎着。
“还是我来吧。我能让它死得比较快……一瞬间的事。”
他背对着亚修,利落地扭断了黑狗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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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姆农场在后视镜中越来越远。亚修单手扶方向盘,手机开着免提,边开车边向“经纪人”汇报这次行动的过程和结果,以方便他们派人善后。
农场附近驻守的警察都被杀害了,房屋里的两名探员也是,巴姆一家人更是无一幸免……只除了那名已被送往狼群的混血女婴。虽然怪物都被处决了,但这仍然是一次失败的任务,因为没有人得救。
结束通话后,亚修从反光镜里看向后座。切尔纳现在还可以自由行动,他抱紧遮光毯缩在后座上,低着头一声不吭。
亚修减慢车速,把手机扔到后座上:“你……要玩游戏吗?”
切尔纳缓缓摇头,也不管亚修能不能看见。
“你需要进食吗?车载冰箱里有血袋。”
“不用。我……我用过狼人的血。”血秘偶轻声说。
这家伙终于肯出声了……亚修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你仔细想想就该知道,处决它们是对的。”
“嗯,我接受。”
“这种处决并不是为了取得胜利,而是为了让加害者付出代价,更是为了今后不让其他人再置身险境。”
“我接受。但是……”
“但是什么?”
切尔纳稍稍抬高音量:“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杀克蕾亚?”
“梅拉杀了很多无辜的人,克蕾亚也是。屋里的两个警探是被谁杀的?你比谁都清楚。”
“她什么都不懂……她是怎么被人训练的,就得怎么活着。”
“危险品就是危险品,它早就被狼人毁了,已经不能留在世上了。”
“我也是危险品,”切尔纳的声音有点发抖,“我比她危险得多,我也早就被巫师毁掉了,为什么我还可以留在这世上?”
“好了,不谈这个,”亚修说,“我要开远一点儿找个诊所,不能在附近城镇……”
切尔纳显然还没放弃这个话题:“以前巫师也叫我杀过很多狗。这太容易了,比杀人容易多了。它们是实验中的失败作品,对一般人来说也确实有危险,关键是,它们没什么用处了……所以就得被处决。又危险,又没用,所以就得死。像我这样的危险品反而可以活着,因为我很有用,即使你的家人都是因为我而死的,我也可以活着,因为我很有用……”
“闭嘴!”亚修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停在寂静的公路中间。
切尔纳因为惯性撞在前座上,因为亚修的话,他已经无法出声了。
“停止行动。休息吧,切尔纳。”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亚修对血秘偶命令道。
之后他下了车,打开后座门,扶起切尔纳的身体。失去行动能力后,切尔纳就像没有线操控的木偶,没法自己调整姿势。亚修搂着他,让他靠在座背上,调整好他手脚的位置,在他身上裹上遮光毯,系好安全带。
“你听着,”亚修在他耳边说,“你确实是危险品,所以我才要带着你。你在我手里对所有人都好。巫师没教过你的事情,我可以慢慢教你,以及……”他看了看手腕上已和皮肤完全贴合的皮绳,“如果有一天我快要死了,我会在死之前毁掉你,我不会让杀戮武器再落到别人手里。在那之前,我就负责戒备你、监管你,让你去做对这世界有益的事情;同时我也会照顾你,尽可能公正对待你,绝不会因为私人恩怨而折磨你。这就是我们的全部了。而且,除了这样,我们也没有其他相处方式可以选。”
切尔纳闭着眼睛,眉头微蹙,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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