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事,到底有些损阴德。
以往友人留恋烟花柳巷,盖因是你情我愿他从未出言制止过。
这次,他想要再劝上一劝。
对方摆手不作争论,男子自是听不进的。
美色岂能耽误,心下想到便得做到。
“有好菜岂能无好酒。”
提溜着上好的佳酿送到殊漠面前,丝毫不见外径直落座。
“你这人倒是热情。”殊漠不见外,一把夺过酒壶,满上酒杯,仰首一饮而尽,其后长舒一气,“确是好酒。”
殊漠虽然是中原人打扮,可那微卷的头发,碧蓝的眸色,再加上其称作兄长的付博也是一副深邃的五官魁梧的身形,明显的胡人标志。
胡人不论男女老少皆好美酒,男子这是投其所好。
目光灼灼,殊漠盯着来人,“喂,你平白给我一壶好酒喝,我可没有多余银钱还你。”
“岂有还一说?权当赠予知音人,何乐而不为?”
“这样啊。”殊漠咀嚼着知音人,话音一转颇为固执,“那也不成,本姑娘从来不白拿人家东西,这么着,日后我也请你喝上一盅,比这三日醉只好不差!”
付博旁观这行为浪荡的公子哥与自家教主有说有笑,几次想要出言劝阻,却都插不进话。
直到后来男子三言两语哄出了我方家底,还定下了来日游城之约,看得付博险些暴起。
虽然殊漠说他们沐家兄妹的讯息统统瞎编乱造,但男子那色眯眯的眼神,仍是让以主为尊的付博觉着心气难平。
这厮什么身份,竟然敢这么瞧着尊上!
酒足饭饱。
男子心满意足回了房。
殊漠喜笑颜开回了房。
徒留下怒火未止的付博跟欲言又止的白衣剑客留下,视线交集都有几分感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夜,于房门前踌躇不定的付博,打量着面前紧闭的门板,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
“想进就进,犹豫个甚?”房门内,没了女子声气的慵懒话语传出。
推门而入,见仍旧是女装打扮的教主,大马金刀坐在雕花木椅上,恢复了在教中的威严姿态,一手把玩着酒杯,桌上放着的明显是白日里那浪荡公子送的三日醉。
“教主,看那人打扮并不是寻常子弟,今日与其同行的剑客亦非等闲之辈,依属下拙见,其武艺并不在众位堂主之下。”
关上房门,付博拜跪进言,话语凝重。
言下之意来者不善。
“君子剑江言流,天下第一庄引剑山庄的庄主,虽然只是个打铁的,但他的功夫少说也有我八层实力。”
八层……
付博震惊。
“至于这三日醉的主人,江南首富常宁少主苏淮洛,是个为美人可一掷千金的多情人,与这君子剑是至交好友。”举杯轻呷,殊漠长呼一口气,美酒的滋味当真回味无穷,“君子剑不近人情,但他的友人可是个好客的,有了苏淮洛这个朋友,自然也就跟君子剑熟了一半。”
如今两人的身份清晰无比,更是不能松懈,付博正欲告诫进言,殊漠仿佛预料到他要说做什么似的。
杯盏放下,作噤声手势,起身踱步上下打量起付博来,“我从来不跟无用之人浪费时光,要想掌控武林,钱财和人脉缺一不可。”
要想分裂一对铁兄弟,红颜祸水也是少不了的。
俯身凑近,锐利的目光逼视着自己的属下,“你可明白了?”
仰望着面前分明是俏佳人模样的教主……
心神微微激荡。
再多的规劝话语到了嘴边,都被那夺目耀眼的目光溶解。
付博颔首应声,“属下明白了。”
来日,苏淮洛相邀殊漠游城,付博并未多言。
落后几步暗中跟随着两人,却在转角处被一柄剑拦住了去路。
“阁下似乎对在下的友人很是关心?”
白衣剑客现身,话语冷冽,目光如炬。
“不敢,唯担忧舍妹年幼,恐遭逢意外罢了。”
到底是一堂之主,哪怕如今知晓自己不一定是君子剑的对手,付博仍旧不落下风。
“既如此。”撤了剑,江言流作邀请姿态,“正好在下也对那不着调的友人放心不下,不若一道?”
虽说是邀请的话语,却没留有商量的余地。
如此,两人同游变作四人。
一路上,殊漠与苏淮洛嬉笑打闹谈笑风生,其后两人俱是沉默。
余光打量着身旁付博,其明显不像是看待手足般的专注神色,甚至看向他友人还带了两分愤恨。
对比前方友人瞧那少女的目光。
江言流不知想到了何处,作了然态,看待身旁付博的眼神复杂了几分。
灯火阑珊游人兴尽,殊漠把玩着手中的鱼灯笼,苏淮洛说了些什么压根没听进去。
眼见天色不早,殊漠抬头正欲告辞,谁知苏淮洛正巧俯下身来想瞧瞧殊漠手中这灯笼究竟有何魅力竟让他被晾在一边……
一仰首一低头,唇畔映在少女额头,这举动在落后几步的付博看来就成了另一番误会。
抽出腰间软剑,瞬息隔开两人欲刺向苏淮洛,却被后一步赶到的江言流拔剑隔开。
眼见攻势一触即发,周遭行人惊呼着作鸟兽散。
“喂,这都是怎么了?”笑,殊漠一左一右打量,他这当事人都不急,旁人倒是眼热,“难不成你们也想看小鲤鱼?”说话间,扬了扬手中的鲤鱼灯。
收了折扇,苏淮洛见面前的少女仍旧一副状况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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