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王明和彭总都在那里,现在,都在大狱里。
谢进来找他探听情况,柳珣摇头茫然,谢进看他,“柳大人,平素里你和王明彭走的最近这大家都看在眼里,现在他们两个莫名其妙在那个地方出现,又莫名其妙下了大狱,你当真一点消息都不知,毕竟他们两个都是我们的同科啊。”
“算不上莫名其妙,但我现在确实也是一塌糊涂。”柳珣,“我还想找个人来问呢,我就回去换身衣裳,天怎么就变了。”
过了午时,翰林院被人围了,金羽卫进来照着册子抓人,剩下这翰林院又被抓空了一半,一个穿着亮闪闪铠甲的士兵站到柳珣面前,“柳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柳珣也不问为什么,也不挣扎,乖乖起身跟着走了,因为他的配合,倒是少了些许狼狈,坐的青棚马车去的大狱,跟着柳珣上车的金羽卫脱下头盔,“小七儿你出息了哈,还会找地下赌庄玩了。你要玩跟哥哥说,哥哥带你去好地方玩,这翰林院的穷酸开的赌庄,能玩多大,撑死了也不过输点零花。”
说话的是治国公三房嫡次子,柳三柳琯的亲舅表哥,从前一起养尊处优胡作非为的伙伴,到了说亲的年纪,为了婚礼好看,家里托关系找了个宫中护卫的闲职,后来当值的时候被皇帝看中点为金羽卫。非他本愿的开始认真向上做个精英子弟。
“我不是玩呢。”柳珣嘟囔说。
“是啊,不是玩,好好的翰林当着把自己玩到大狱去了。”任子季说。
“抓了这么多人,圣人不可能全部落座了。”想了想被抓的人数,柳珣还挺乐观的。“麻烦三哥亲去和我爹娘说一声,静静等着就是,不用去奔波什么。这节骨眼上怕多说多做多错。”
“这个不用你说我自会做。”任子季说,“你心里有数才好,要是没有底,家里也能早做打算。看你这一派天真,莫非以为大狱是什么好地方?”
大狱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阴森幽暗,充斥着异味,重新带回头盔的任子季亲送柳珣到狱中,现在圣人只下令抓人,没下令审,这些大人们在下狱前只要做两道工序,第一个认明身份,第二个脱下官袍官帽。
平生第一次脱衣服的柳珣手忙脚乱的扯着腰带,还要对任子季说,“三哥你回去吧,还想陪着我蹲大牢不成?”
任子季看他真是哪哪都让人操心的不得了,但他本人却毫无所觉。他严肃的叫过来一个狱卒,“除了翰林外,他还是镇国公家的公子,都擦亮招子仔细着招呼。”
“小的省的,小的省的。”狱卒点头哈腰说。
任子季随意掏出一个荷包给他,“找个干净地方。”
任子季走后,狱卒把柳珣领到最里面一间牢房里,“柳少爷,这是我们大狱最干净的牢房,之前里头只关了一个死刑犯,前些天午门处斩后还一直没住人进来。”
柳珣点头,一抬脚进去找个干爽的草堆坐下去,狱卒有心想讨好,看柳珣这淡定自若的表情反而不知从何下手,只能讪讪的摸摸鼻子,倒转出来关了门锁。
“柳兄,你怎么也进来了。”旁边牢房里有人趴在木栅上,一脸惊恐未定,不是王明是谁,“柳兄,柳兄,你一定有本事出去的吧,带我一起,带我一起。”
柳珣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和他关在一起的三两个麻木的人,“彭总没和你一起?”
“我好好当着值呢就被抓着关进来了,也不独我一个。”柳珣说,“许是有人说了什么吧。”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王明连连摆手道,生怕柳珣误会,“柳兄家里总不会坐视不管。”
“现在还不知道有多严重。”柳珣说,“若是圣人铁了心要办,我家里也是没办法的。”
王明吓的委顿在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杨峤跪在阶下低着头,背却挺直的。
“这么说,柳珣去民居参赌是受你委派前去调查事实?”阶上的人看着一份奏折不紧不慢的说。
“是。”杨峤应道。
“你一个翰林,和死者又无缘无故,怎么会想到要去调查真相?”皇帝问。
“下官自小好奇心重,凡事要追其缘由,在下官家乡便是如此做派,上了京城不知天高地厚,也是如此贸然,害的同僚深陷不义,下官有错。”杨峤认错说。
“你偷摸摸调查了这么多,没和别人说?”皇帝问,“太子都没说?我记得太子反复向你招揽,你不曾回应?”
“圣人明鉴。”杨峤说,“太子殿下是曾多次召见我,却不是为了招揽,只是与我坐而论道。便是偶尔谈论朝事,也是浅尝辄止。太子与下官,当得上清清白白。下官察觉此事有腻,又不想无凭无据空口陷人,便想着等查出点头绪,便完完整整回禀圣人,既是忠君,也是全了下官想张扬正义之道。”
“你这爱好当真是特别。”皇帝合上奏折说,“便还查的有理有据,比京兆尹的强。你既如此喜欢探案猎奇,让你在翰林院是屈才了,明天你就去京兆尹报道吧。”
“下官遵旨。”杨峤说。
“柳珣什么时候出来,就看你什么时候查到让我满意的结果。”皇帝说。杨峤暗自心惊,在他的奏折里,便是把此案定为官员私下聚赌案,判大判小全看圣人心愿,毕竟半个翰林院都无法幸免,牵扯实在太大。圣人却不满意,圣人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圣人不怕朝堂动荡?
乔氏听闻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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