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山对滇南人来说也是这么危险吗?”杨峤说。“赵大人,快来看,这里有绳索磨过的痕迹。”
“难道说,王爷是被人用绳子绑了再吊起来拉走的?这也太荒谬了。”赵属官说。
“不,这些绳索和贼人如何把王爷掳走并没关系,但是和贼人怎么掳走王爷之前装神弄鬼却很有关系。”
杨峤说。
“赵大人,我想让手下的人去山底下探索一番,还请给个方便。”杨峤说。
赵属官面有难色。“这,下官带的人也不多。”
“哦,没关系,我带的人够多。”杨峤笑说,“只要赵大人的人给些防瘴的药,再从旁指点一下草丛中有哪些危险,让我的人有个防范就好。”
赵属官心不甘情不愿的,“杨大人身边才两三个人。”
“看,我的人来了。”杨峤对着他身后说,有二十个人精壮汉子才上山,头上还冒着热气,显然是跑步上山的。“我的这些属下,昨夜打赌输了,说要夜爬无量山,这不,现在才上来。这关系到人命的事都如此轻忽,该罚。”
“杨大人。”赵属官脸色大变,他可是昨日看见杨峤只准备带着两三个人上山,所以世子才让他也带了几个人陪同,如果杨峤带着二十几个人上山,他就不会是这样对待。
“无事,不用特意招待,他们自带干粮的。”杨峤故意说,把赵属官的脸色变化当做不知道该如何招待这么多人。他干劲十足的大喊,这边来十个人,让人找来□□绳,栓在人腰上,然后一头栓在亭子上,一跳一跳的下到下面,“下面无论有什么,都捡上来,捡不上来,也要看清楚弄清楚,是什么。”
其余十人去观里搜查,杨峤对着赵属官语重心长的说,“赵大人,王爷这事,一看就知是有内贼,里应外合,才会这样□□无缝,世子心太软了,怎么因为这无量观是王爷清修之地,就认为这道观中人无嫌疑呢?”
“要我说啊,世子要真担心王爷的下落,先把这些道士关在一起,几鞭子下去,就什么话都召了。”杨峤笑说。
赵属官竭力维持镇静。“这道观是王爷清修之地,无论王爷还是世子都对道长礼遇有加,杨大人莫要胡来。”
“我不会胡来。”杨峤笑说,“只是本官奉旨办案,只要道长们配合,我是不会多做什么的。”杨峤说。
“大人,这底下并无什么特别东西。”第一个下去的人已经上来说。
“再往下查探。”杨峤说,他站在崖边,看着底下郁郁葱葱,十个人落到这底下,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很快就不见。突然,再更底下的地方发出一个信号弹。
是青袖。
杨峤吹起哨子,“全部往那边去。”
堆在崖上的麻绳不停的减少,直到麻绳全部放完。赵属官心神不宁的等着。
“大人,有发现。”
“大人,有发现。”
一个时辰后,崖下的人和道观里的人同时冲出来对杨峤说。一直坐着等待的杨峤起身,拂拂衣袖,“赵大人,看来,很快就能知道王爷的下落了。”
青袖在山底发现有人行动的踪迹,跟着踪迹找到一处狭窄的缝隙,下到里面发现空的麻袋,麻袋里还有些许鸟毛,这样的袋子足有七八十个之多,可能这就是那天百鸟朝贺的真相,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麻绳,不知道有什么用。
青袖用麻绳把所以的空麻袋都打包在一起,但是太大,他一个人弄不上去,只能发信号弹。
过了不久,就有四五个人过来,青袖让他们把这些拿上去,“肯定还有什么没发现的,再找找。”这滇南的草木事茂盛,不过十余天,就长了许多,遮盖了许多痕迹,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确定这里曾经有人活动过。
如果王爷是从崖下走的,是依靠什么走的呢?这里草密林深的,就是他们这些青壮在这里行走都很为难,何况是一个年过不惑,养尊处优的王爷。
“你不上来?”有人问。
“我再往下面找找,看有什么东西。”青袖说,“他们肯定是看这个缝隙比较隐秘,所有把不好带走的东西都扔在这了,今天必须全部弄上去,不然恐怕有人来收尾,就发现不了什么。”
青袖再往下找,果然还找到一块滚成团扔下来的油布,打开一看,上面整齐排列缝着大小一致的铜镜,对着太阳晃一下,随即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青袖失笑。“这个东西都不处理好,还要装神弄鬼。”
青袖把这个沉重的东西拖着到缝隙边上,再有两三个人一起帮忙,收上去,“让上面扔个绳子下来,咱们弄不上去。”
“我再四周看了,没有马车活动的痕迹。”有人说,“王爷应该不是从这下面下的山。”
“今天有这些收获就行了。”青袖说,他甚至自家少爷的目的只是先破了王爷飞升的局,只要知道这飞升是装神弄鬼,此次少爷来滇南的目的就完成了一大半。
他得尽快回到少爷身边去,一旦这些发现落与人前,很可能有人恼羞成怒要对少爷不利。
而道观里的发现,则是一个密室,里头还有十余个形容憔悴的少女,面色苍白,几无人色。
杨峤去看了少女的惨样,对赵属官啧啧摇头,“这下,就算是陛下来对这些道士礼遇有加,也不能不办?这诱拐羁押良家少女,是犯了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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