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我和刘叔相识后的第二年夏天。
那一年我走到人生最低的低谷,跟中了邪似的,面试屡试不中,没钱吃饭,没钱租房,整天火车站地下室。
刘叔的日子过得也不好,随着治安管理加强,像他这种摆摊撂地的江湖骗子几乎没有立足之地了。
但好歹他还有所房子,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我俩偶尔一起卖卖盗版光碟,勉强糊口。
直到有一天,我应邀来到刘叔家。刚一进门就看见茶几上摆着的酒菜和一只切好的烤鸭。
当时我已经半个多月没吃一顿像样的饭菜了,看见烤鸭差点直接扑上去。
我俩坐下来,杯里倒上酒。刘叔开门见山地问:“近来没看见你出摊,无良兄可是发大财了?”
我一饮而尽,苦笑道:“你看我瘦的,跟这鸭子似的,像发财的样儿吗?倒是你好像更富态了。”
“我这都小时候攒下的底,那您最近忙什么呢?”刘叔眼神放光,明显在套我话。
“我能忙什么。有事你就直说,”我盯着烤鸭,“别总弄你江湖骗子那一套。”
“爽快!”刘叔一拍大腿,“要不咱俩怎么对脾气呢!这么跟你说,最近我哥们儿给我介绍一活儿,干成能赚一笔大钱,但这事儿有点危险,不知道你有胆没胆发这个财。”
“又来个激将法。”我抬眼看着他,手上开始卷烤鸭。
“你小子怎么软硬不吃呢?”刘叔自顾自的笑,抿了一口酒,又给我的杯倒满。
“钱谁都想赚,”我一边嚼着烤鸭一边说,“问题是怎么赚。”
“那咱就这么说,”刘叔道,“这事儿太危险,但我自己不是干不了,找你来是觉着咱俩有缘,你要是有来钱道看不上刘叔这仨瓜俩枣的,我也不难为你。”
“你先说说怎么个危险法儿。”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紧张了。
“去趟yn带点儿东西回来。”刘叔细小的眼睛盯着我。
“什么东西?”
“白色的。粉末。”刘叔搓着手指。
“贩毒啊?”
“小祖宗,您小着点声儿,隔墙有耳。”刘叔夸张地朝四下看。
“听见也没事,侃段子还不让啊?”我吃下第二卷烤鸭,有点噎得慌。
“我说的是真的。”刘叔一本正经,声音低得我几乎听不见。
“哪个毒贩子会找你这雏儿带货呀?也不怕砸了。”
“大概其是这么回事,”刘叔又抿一口酒,“我这朋友跟一南方的老大,这两年一直在拿白货,前几天让人把窝端了,老大无期,他得判个十年八年的,头一阵子捎信儿给我说有一批货藏西双版纳了,不去拿就糟蹋了。”
“你的意思是咱俩把货提了?”
“对。”
“然后呢?”
“卖啊!”
“你以为这是盗版光碟呢?随便找个地下通道就抖落了,这是毒品,得有下家儿。”
“下家儿我这朋友也给我提供好了,只要咱把货取出来,打个电话,至少能赚三十个数。”
“你朋友挺仗义呀?”我狐疑地看着刘叔。
“打小儿一起长起来的。小时候他家穷,吃不上饭,我见天儿把我家的饭菜偷出去给他吃。他爹死,也是我偷着当了我爷的紫玉葫芦给买的棺材板儿。还成,知恩图报。”
“你二叔儿要是知道这事儿非得踢死你不可。”我有点动心。
“我二叔和我爷不对付,才不关心他的宝贝呢。”
“我说咱俩贩毒的事儿。”
“这事儿就咱俩知道,你不说,他不可能知道。”
“多少克?”
“我朋友说至少一公斤,咱俩没成本,按照市场价,出手就净赚三十万。”
我卷起第三卷烤鸭,“一公斤海洛因,七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你丫不怕我回头举报你?”
刘叔嘴角勾动,“你叔儿我这朋友多的是,你是我认识时间最短的,但就你丫实诚,所以才找的你。你可别得着便宜卖着乖。”
我不说话,又干了一杯,继续吃。
刘叔有点局促,“你什么意思,麻利儿表个态,不行我还得退机票去呢。”
“你丫从哪弄的钱买机票?”
“刘老二借的,我说我去yn找媳妇。去不去,快说。”
“机票都买了,我也不能折你面子。”我轻描淡写地说。
“就是去呗?”刘叔热切地问。
“去!”我把心一横,干了第三杯酒,肚子热乎乎,感觉前所未有的舒坦。
“就得意你这痛快劲儿。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主意是我出的,路费是我花的,下家也得我找,到时候咱俩二八开。”
“你丫真黑,四六。”
“三七!”
“成交!”
“成交!”
我俩击掌撞杯,他喝掉剩下的半杯,我干掉第四杯。
“我第一次见识,你丫喝酒怎么跟喝水似的?”刘叔脸色红润,睁大眼睛问,“这可是正宗红星二锅头,56度。”
“我从会喝酒就这样,怎么喝都不醉。”
“呦嗬!”刘叔怪叫一声,“第一次有人敢在我面前侃酒量,咱俩今儿就比划比划。”
那次我把刘叔喝的不省人事,险些误了第二天的飞机。
我们直飞西双版纳,乘坐大客车一直往南,来到终点,循着坐标徒步走进深山,一天一夜终于到达目的地。
那是一个大山坳,环山带水,日照充足。按照刘叔的信息,应该有一个废弃的猎人小屋,往常是他朋
喜欢惊天盗墓团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