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炳才抿了抿嘴,说“周义,我刚回来就看见在那儿掉着,还让你捡起来,你怎么没捡啊?”
周义一脸问号,“我可能没听见,对不起徐老师,差点儿划着您。”
老徐看着赵炳才笑笑,摇摇头转身走了。
第49章 八月不见
被反锁在老徐办公室的三个人。一开始各怀心事,相对无语。
过了许久,李杰说“谢谢”,伸手去拍关唯的肩膀。
“别碰,我脏。”关唯避开他,冷冷地说,李杰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张飞手上拿的,是刻刀吗?”何景阳有些恍惚,他的胳膊上也划了几道口子,刀口浅,血迹不明显,但是生疼。
“是。他会有事吗?我找你来是要制止李杰,结果闹成这样儿。”关唯沮丧地低着头,觉得连累了何景阳,也顾不得闹别扭了。
“我揍他顶多出了三分力,人没事儿,脸可能难看点儿。对了,张飞,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何景阳还迷茫着。
“嗯。”李杰应着,倒了一杯白开水晾着。
“那他为什么把你往床上按?”何景阳想到问到,关唯臊了个大红脸,这才明白何景阳暴怒的原因。
“没有按我,没留神让他拿走刀子了,他想割自己来着,我是跟他夺刀呢。”
“哦,还好,没伤着你。”何景阳转向李杰,“那你怎么不帮忙?”
李杰还没回答,就听得门被人拍得震天响,夹杂着十分难听的谩骂。
关唯抬头,正好有个助教在窗外示威般挥起拳头,吓得他下意识向后躲了一下。
何景阳默不作声站起来,面朝玻璃鞠了个躬,站直了挡在关唯前面。
李杰走过去一把拉上窗帘,更激怒了外面的人,各种难听的话不绝于耳。
关唯听了一会儿,觉得张飞可怜。再想起李杰当时无动地衷的样子,后怕又心寒,问李杰:“喜欢你哥是多大的罪?死不足惜吗?你哥也赞成你这么干?”
“我哥为了护着他,宁肯让人当神经病劝退,都不肯说出他的名字。”李杰眼眶发红,声音发抖,“可我哥死了,没人教我该拿他怎么办啊。”
关唯被这意外的答案惊着了。
外面的人骂累了,散了。
李杰拉开窗帘,从老徐屋里翻出纱布和碘伏,把晾好的凉白开倒了一点在伤口上,给何景阳清洗包扎,一边给他俩讲李玉和张飞的事。
何景阳知道的,关唯不知道。关唯知道的,何景阳不知道。
李杰从头再讲一遍,讲着讲着,哭得稀里哗啦,不住手地擦泪,还是擦不完。
关唯接过他手里的纱布,蹲下去给何景阳包扎。
听着听着,有泪水滴到了纱布上,不知道是他的,还是何景阳的。
“刻刀是我的,何景阳打人好多人看见了,我也揍他来着,但关唯你应该没事。”冷静下来后,李杰开始想后事。
“刻刀呢?还在那屋吧?”何景阳走到窗前往外张望,“可别落在别人手里,非得说成是故意的。”
“随他怎么说吧,反正我本来也是打算扎他的。”李杰不在乎。
“他不会那样做的。”关唯抬头看着李杰,“你是李玉的弟弟,他怎么可能让你有事。”
李杰一愣,不屑地“哼”了一声,“李玉的弟弟就怎么了?”
“你没有喜欢过人?也对,你连情书都不敢收。”关唯笑笑,“你要是喜欢过,就知道你不但会在意他,也会在意和他有关的一切。哪怕自己受伤,也不要他受委屈。对不对,何景阳?”
“嗯?”何景阳看着关唯,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胸口又甜又涩,“对。”
“所以啊,我能理解李玉,我也应该没有看错张飞。”关唯得了何景阳一个肯定的回答,心满意足地盘腿坐到椅子上,不再说话。
何景阳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他本以为关唯听完李玉和张飞的事,会和自己当时一样,惊吓之后心生恐惧。同时也就能够明白自己为了什么忽然失信于他,以及刻意疏远冷淡的苦心。
但关唯却说“我能理解李玉”“没有看错张飞”,甚至在李杰面前公然暗示“何景阳哪怕自己受伤也不要我受委屈,因为他喜欢我”。
他知道我是喜欢他,不是什么狗屁“比所有人都在意”,就是喜欢。
所以我不和他说话不和他相处,在他看来,和李杰不敢收情书,不敢回应人家一样,都是“懦夫”之举。而不是我自以为的“为了关唯的将来着想,为了不害他”。
而自己不过回应了一个“对”字,关唯就一脸满足地安坐下来——何景阳心底生出被珍重的感动和惶恐。
如果不是碍于李杰在场,他十分想问关唯:我这个懦夫到底有什么好?怎么当得起你这么喜欢?
校长室里的暴风雨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老徐和张飞去了。
张飞说是他先编排了前同学李玉的坏话,李杰才来找他理论。关唯是正好有事来找他,碰上了就劝了个架。
至于何景阳——罪行有目共睹,实在不好开脱,只说小孩子气盛,又没有打伤,认错态度也很好,就不追究了。
陪同来的助教气不过,说张飞是被这几个小流氓打怕了,连胳膊上的刀伤都不敢说。
校长大惊,撸起袖子来仔细端详,隔着纱布也看不出什么,转头问老徐“刀是怎么回事?”
李杰正要说话,被老徐截住,破口大骂。骂他们不省心,骂他们不自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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