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蹭饭的龚少卿,倒是很乖巧地喊了一声:“聂叔叔,庄叔叔!”
听听,先喊的还是聂长生,而不是他庄凌霄!被无情甩开了手的庄凌霄黑着脸,看来很有必要树立一下户主的威严才行!
“庄凌霄,艇仔粥快点拎过来!”聂长生像是挑衅他刚刚立下的壮志雄心似的。
庄凌霄:……
宵夜还带着热气,无须加热,现在吃既不会太滚热,也不会冷,龚少卿第一次吃这么平民的食物,吃得口齿生香,欲罢不能,一连吃了两大碗,还意犹未尽。
这一点很像庄凌霄,他第一次吃艇仔粥也是这样,从最初的嫌弃,到现在念念不忘,五六年的时间,逝去了的光阴也已经无法追回。
那还是篮球队跟别院校对决之后相约去吃宵夜的,庄凌霄不合群,没有搭理队友的邀请,叫了一声“师哥”,掉头就走。
被点名的聂长生只好跟队友们请罪,再跟上庄凌霄的脚步,那场篮球的消耗量很大,并行走没多远的两人就闻到了浓浓的香味。
出生“平民”的聂长生当仁不让的推荐起美食来,只是庄凌霄不屑一顾,最终抵不过聂长生的生拉硬扯,半推半就的坐进了脏兮兮的饭馆,等待美食的时间又很漫长,长到他都没了脾气了,宵夜才端了上来。
“油条?”当时的庄凌霄看着粥上漂浮物,不确定地问。
“嗯,”聂长生也不欺瞒,“油条都是刚炸的,很酥很脆的!”
庄凌霄想表达的是,油条这种滋生癌症细菌的食物,怎么能吃进去呢!
聂长生像古代试毒侍卫一样尽责,吃了一口,赞道:“很香!你怎么不吃了?”
见他拨开了油条,聂长生把碗移过去,道:“你不吃油条?给我吧……”
当年的庄凌霄,把碗里全部的油条都拨到了聂长生的碗里,可现在——
“吃吧,”聂长生一丝不苟地挑出碗里的油条放到庄凌霄的碗里,他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是吃艇仔粥,庄凌霄都要跟他抢油条吃了,明明第一次吃的时候,是那么的嫌弃……
口味这种东西,一旦变动起来,谁都阻挡不了。
第20章
从盥洗室出来,庄凌霄一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喊道:“师哥……”原想让聂长生像上次那样替他吹干头发的,张眼却见床上一侧隆起了一团被褥,聂长生规规矩矩地仰躺其中,床前灯火通明下,他却呼吸悠长,睡得香甜,显然高强度的操刀手术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人疲惫至极,匆匆洗完了澡,上床沾枕即睡,就算庄凌霄已经爬上了床的另一侧,床褥下沉的动静再大也惊扰不了他了。
睡了?庄凌霄凝视着这张最近常常闯入梦见的脸孔,少了梦境中时常露出的隐忍表情,古井无波的脸上倦容不减,大概梦中又遇上了什么糟心事,眉宇微微皱着,庄凌霄唇边不自觉地噙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医生这份工作做这么辛苦,干脆辞了算了……
耳边尽是聂长生有规律的细微呼吸,原先在浴室冲浴时庄凌霄就构想了无数种方法要在聂长生跟前树立新户主的威严,可看到了安然沉睡的聂长生之后,所有的不轨念想统统都交给了静谧所融化,反正人已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了,来日方长,也不急在一时了。
调暗了床前灯光,取过被聂长生搁置在床头的手机,毫无意外的,果然还是开机状态,而且闹钟还调到了早上七点三十分钟,这是他每天上班的时间,大概聂长生实在太累了,不仅忘了明天是双休假日,不用定点上班了吧……
眸子泛出幽深了光芒,庄凌霄毫不犹豫的替沉睡者关上手机,以免明早又被那个不长眼的打搅了聂长生的睡眠!
当然,像庄凌霄这样的人,是不会承认干扰聂长生睡眠的最大凶手,其实就是他。
或许是生物钟作祟,聂长生七点多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浑浊的头脑有一瞬不知置身在哪里。等耳边传来的是熟悉的呼吸,他才遽然反应过来,是了,换了住址,窗外不再是喧闹的吵杂声,周围是这么的静谧,倒是早醒的鸟雀从窗前越过时留下“啾啾”的愉悦声,别墅区环境清幽,鸟雀也争先栖息在这里,倒不是它们从人类身上学会了阿谀奉承,绿色林区原本就是它们的乐园。
移开那条横在腰间的手臂,床明明这么大,庄凌霄却还是非要像住在旧公寓那样,与他同枕一个枕头,一半的身躯紧贴着他。
“去哪儿!”聂长生起身时,耳旁便响起了庄凌霄沙哑的声音,浅眠的他稍有一点动静就能醒来,起床气还很大,像现在一样,语气里不仅带着诘问,还伸手拉住了聂长生的手。
“上厕所。”聂长生无奈的叹息着,手腕上的桎梏一松,他起身去了盥洗室。
盥洗室精美的镜子很大,清晰地应着那个鞠了一把冷水驱赶了最后一丝躁动的聂长生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他才有时间打量偌大的盥洗室摆设的日常用品,清一色的男士用品昭示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女子入驻的痕迹。
然而眼见未必为实,庄凌霄花名在外,就算有女人,也未必会带回这里,反正他朋友那么多,借他们的房子“藏娇”又不是什么秘密,满庭芳花园小区里就有一个宁子沁……
一股难言的痛刺入胸中,聂长生不愿再多想,再次鞠水洗脸,冲走心中滋长的繁杂念头。
因为是周六,两个精力充沛的初中生小孩昨晚偷偷玩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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