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替他俩引荐的卞教授似乎也见惯了他这种桀骜的作风,并没有出言叱喝他的失礼。
“什么?要我喊他做学长?”不良学生哂笑一声,从嘴里喷出一股烟雾,冷傲的眼神凉凉的扫向眼前这位站得笔直的同龄人。
“他比你先入门,理当这么称呼,”卞教授和蔼地一笑,道,“当然,你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也可以的。”
“聂长生。”聂长生对称呼上也没有太执著,但对这个空降的家伙印象也算太好,居于礼貌,还是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了。
“啧!”回敬他的是一声冷哼,以及相当蛮横的举止,庄凌霄嘴边噙着一丝嘲讽,也伸过手,却是想要手里带着星火的烟头烫向聂长生的手。
所幸聂长生眼明手快抽回了手,卞教授也收住了温和的笑,皱着眉呵斥道:“庄凌霄!这里是医学院!”
“怎么?医学院就不能抽烟了?”放荡不羁的空降生冷笑道,“还是有什么规定,比如未成年人不准抽烟?”
这就是聂长生对这人的第一印象,狂妄、桀骜、凶狠、嚣张。
后来两人同住一个寝室了,庄凌霄抽烟的陋习不仅没有改掉,反而有变本加厉的嫌疑。
有时候,两人在学术上出现了分歧,据理争执时,或者写专业性的论文出现了瓶颈的时候,庄凌霄的烟瘾就会很大,一连地抽了一支又一支,整个寝室都是烟雾萦绕,连庄凌霄也不清楚自己解决了多少包烟。
聂长生不是没有劝过庄凌霄少抽一点烟,只是每一次都被庄凌霄不耐烦地打发而去。同为师承医学成就上犹如泰山北斗一样存在的卞教授,庄凌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吸烟的危害?
聂长生摇了摇头,甩开陈年旧事,微微挣了挣被庄凌霄牢牢握在掌心里的手,喃喃问道:“今天……只接待我们三个人,会不会太铺张浪费?”
“你猜。”庄凌霄噙着一丝得意之色,显然很享受特权待遇。
“你不必这样的,”聂长生摇头拒绝胡乱的臆测,“太浪费了,你这笔钱,可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包下了这么大型的游乐场,费用的数目一定是个天文数字,他想到了医院里刚从病魔手里夺回来的小菲,这笔费用,可以挽救很多条像小菲一样的年轻生命。
“记录我们这一刻的回忆,这就是意义。”庄凌霄不以为意,“反正,你男人有的是钱,况且,也不过是损失游乐场一天的收入而已。”
不同的观念,当然会有不同的认定价值。
聂长生略一思量,蓦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道:“难道……这座游乐场……是你集团旗下的生意?”
庄凌霄点点头,微蹙着眉,显然不满意他的后知后觉,“师哥很意外?”
聂长生确实很意外,他只知道驰骋商场的庄凌霄是当代商场风云的传奇人物,以其手段狠戾又雷厉风行的手腕称霸于h市,光是凌生集团的名号在全国便有向亮亮的名声,在h市里也有三分煞气,连言氏家族的长赢集团有时候也要避其锋芒,只是聂长生却从不知道他的枕边人的旗下到底拥有了哪些行业,旅游区、房地产、饮食业……以及游乐场?
同时意识到自己的财富根本没被聂长生放在心里,庄凌霄也不知该暗自高兴,还是该自我检讨,他这么一个在全国富豪排行榜上将要挤进前十的人,枕边人竟然丝毫不知情?
难道,是他不够一掷千金昭显土豪的身价?
还是在枕边人的心里眼里,除了他这个人,他腰缠上的万贯,全部都入不了枕边人的眼?
要是哪一天,他全部的财产变成了一个数字放在聂长生的跟前,聂长生一定会震愕得把这个数字当成荡手山芋丢回给他的吧?
“你不喜欢吗,师哥?”庄凌霄察觉到了身边人的情绪不高,微微扬了扬眉,明知故问。
“假公济私。”聂长生瞟了他一眼,淡淡的做了个评价。
而这一点评似乎取悦了庄凌霄,他爽朗地大笑一声,回眸凝视着聂长生,道:“说我假公济私?师哥,这么担心我的话,不如就来帮我掌管财政大权啊,怎样?”翘起的嘴角挂满了自信,掌心稍微使力,指腹爱怜地摩挲着掌内那几根修长的指节。
握关了手术刀的手,指腹里有粗糙的老茧,偏偏就是这样的手,庄凌霄可以握在手心里把玩一整天。
“再怎么也不该把那些游客拒之门外吧?”聂长生收回了手,正色地道,“何况今天是周末,游客很多才对吧,你这么任意妄为,公司的损失一定很惨重吧!”
“那又如何?”庄凌霄嘴角带笑,微微斜着眼,眸内光芒如炽,万千世界尽在掌握中的笑傲,“我挣来的钱,就该这样花。”
聂长生一时被睥睨天下的庄凌霄所震慑,呆愣了片刻,才带着余怒反驳:“庄凌霄,放眼世界,谁会与你一样乱花钱的?”
“是么?”庄凌霄收住了笑意,俯身倾了过来,一掌捏住他的下巴,语气里尽是桀骜不驯,“师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男人我身家值多少的啊?”不过是游乐场一日的收入而已,这笔不足百万的小数目在男人的眼里如同狂澜中的一朵小浪花。
倒是聂长生,他似乎真的一点都没有觉悟被他“钓到的男人”身家到底有多丰厚啊……
怒火一起,庄凌霄见聂长生张嘴还待再说,毫不犹豫地俯过身子,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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