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的思绪像是一团乱麻般理不干净,昌平公主想不通,索性将这事暂且按下,转而问道:“母妃以前是不是查过玉玉的来历?”
孟贵妃懒懒应了一声,“嗯。”又问:“怎么突然想起来这茬儿了?”
昌平公主便将前事与孟贵妃简单说了一遍,孟贵妃听完,凝眉沉思,昌平公主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并不敢开口去打扰她。
毕竟,若玉玉真和江家有什么关系,对于她来说,那可真算一件很大的事了。
昌平公主心中此刻充满了一个疑问——如果她三哥图谋不轨的小姑娘可能是她未来的小姑子,她该怎么办?
半晌,在昌平公主紧张的等待中,孟贵妃掀起眼皮,轻轻吐了一口浊气,缓缓道:“据我所知,江尚书在楚州经营十载,四年前才调任回京,而玉玉当初来的地方,似乎就在楚州附近。当年我想要往下细查,线索到楚州边界处的须鸣山就断了,你三哥又特意来找了我一趟,不准我再往下查,所以这件事就草草收尾了。”
“须鸣山是楚州和鄚州的交界处,玉玉当年不过一个幼童,她那个莫须有的师傅,也不会特意从别的地方将她带到那里,又将她一个人留下,想来,玉玉不是楚州人士,便是鄚州人士。”
孟贵妃语调一转,又道:“至于你说她与江夫人长得像这一点,经你一提,我倒想起来了。当年我第一次看见玉玉的容貌,便觉得有些面善。如今再想,应当就是与江夫人年轻时候极为相似。江夫人出身书香门第,当年在闺阁里,诗会花会上也见过几面,只是并未深交。”
“说起来,江夫人当年姿容颇盛。只是后来嫁了人,便未曾再见过。”孟贵妃似是来了兴趣,问道:“现在应该还能见出几分当年的美貌来吧?”
昌平公主想起那个缠绵病榻的憔悴女人,摇摇头:“怕是大不如从前了,前儿我看着,眼角都有皱纹了,脸色也黄黄的,跟玉玉倒是像,可气色差远了,仔细看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若是事先不知道这件事,见了怕也不会将两个人往一处想。”
孟贵妃抚了抚眼角,叹道:“年岁到了,难免脸上就要现形,也不知道我这张脸还能够美多久。”她眉间含了丝轻愁,垂下眼,细细抚摸绣棚上才绣了一个头的母鸳鸯,低声道:“也不知道到时会不会遭人嫌弃。”
昌平公主见她低头看着手底下的绣棚,抿了抿唇,试探性的问道:“母妃是怕谁的嫌弃?”她终于问出心里长久以来一直存在着的疑问,“是父皇,还是……姨母?”
孟贵妃沉默了一下,望着她,目光却越过了她,变得悠远而飘忽,面带感慨的说:“你也长大了。”
昌平公主一听这个开头,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话一出来,怎么有种特别诡异的感觉?
仿佛要揭秘什么大事似的!
然而孟贵妃并没有要揭开什么秘闻,只是深深的瞅了她一眼,说:“你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
昌平公主红了脸,明丽的脸上带着少女娇怯婉转的风情,爱娇的说:“我还小呢,母妃。”
孟贵妃上下将她看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她胸前,意味深长的说:“不小了。”
昌平公主面红耳赤的双手环胸,感觉她母妃看她的眼神和看着两个馒头没什么区别,还如此简单粗暴的进行评价,“母妃,你……”
昌平公主气恼道:“你怎么能这样呢?”
这一定不是她高贵又优雅的母妃,她母妃才不会说出这种粗俗的话来呢!
孟贵妃收回了眼神,丝毫不理会她的指责,转而道:“你和江家公子相恋了几年,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过阵子,等江夫人身体好一些,我就将她召进宫来,谈谈你们俩的事。”
“我还不急呢。”昌平公主脸红红的,眼神闪躲,一看就是害羞了。
孟贵妃幽幽道:“你不急,但是我急啊。不见到江夫人,怎么了解当年的来龙去脉?”
昌平公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所以谈婚事只是个幌子?”
孟贵妃悠然以对,“当然是个幌子了。你不是不急吗?”
昌平公主瘪瘪嘴,想哭。
太欺负人了,她一个女儿家,难道还不能害羞了?
非得要她说出那种恬不知耻的话才好吗?
将人给逗弄的都快哭了,孟贵妃摆摆手,开始撵人:“成了,事也说了,办法也有了,你先回去吧。”
昌平公主站起来,跺了跺脚,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转身离去。
快走到门口了,她脚步一顿,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扭头冲已经拿起秀棚重新开始一针针绣起来的孟贵妃道:“母妃,你可不能跟三哥说这些事是我告诉你的。”想起她三哥的在外面对付人时的性子,昌平公主眼睛一转,强烈要求道:“若是三哥知道了,你就说是你发现的,不准牵扯到我!”
孟贵妃又开始拿瞅傻子的眼神瞅她生的这个闺女了,看了两眼,不忍直视的别过头,摆手撵人:“知道了,快走吧你!”
昌平公主得到应允,眉眼一弯,心里暗道终于也能坑一把自家母妃了,越想越是高兴,转身脚步轻快的走了。
孟贵妃抬眼望着那道渐渐离去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内心十分怀疑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来,看着怪聪明的,怎么该聪明的地方从来不聪明呢?
还特别容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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