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言看了蓝吹寒一眼,才接过孩子,皱眉道:“这孩子不像你。”
“是吗?”方棠溪没有他这种看到刚出生不久的小孩子,便知道他以后长相的本事,凑上前仔细看了看,勉强分辨出来,“对喔,他生得比我好看,像吹寒。”
“像他有什么好?”采言哼了一声。
“他生得标致啊!”方棠溪不大明白少年复杂的心思,但却能感觉到他的嫉妒十分明显,于是赶紧加了一句,“采言也很标致。”
采言眼眶有些红了,却是说道:“标致有什么用?”
方棠溪没想到一句话反而引得他伤心,也不知自己是哪里说错,神色尴尬:“采言长大了许多,比以前越发地俊了,方大哥没说谎啊!是有什么烦恼么,能不能和方大哥说说?”
蓝吹寒道:“你今晚太累了,早些歇息吧。”
采言紧紧抿着嘴唇,显然是不欲多谈,方棠溪拉着采言的手道:“你大过年的不和家里人团圆,却来看方大哥,方大哥高兴得很。采言要高高兴兴地,好吗?也不要和方大哥置气了。”
“我才不是和方大哥置气!”
“那你答应过方大哥的话,也都记得?”
“当然记得。”
方棠溪微笑点头,他此时困极,已有些昏昏沉沉的,蓝吹寒便带着他回房中睡觉,口中问道:“他答应过你什么?是不是答应过你,永远不要告诉我,你头发为什么变白的事?”
方棠溪原是靠着昏昏欲睡,闻言登时醒了大半,心下惶急,假装打着呵欠:“你听他胡扯,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头发就是因为中毒变白的。他是刚才答应我要高高兴兴地过年。”
“过完今年,想必都会好了。”蓝吹寒抱着他,让他躺到床上。
“吹寒。”方棠溪抬头看他,欲言又止。
“嗯?”
“回去后,你愿意用现在的身分去见我爹娘吗?”方棠溪有点怕他拒绝,连忙解释道,“我们现在住在一起,难免会遭到有心人的察觉,到时传到娘的耳朵里,更不好遮掩。”
蓝吹寒微笑起来,眉眼问登时耀眼至极:“求之不得。”
方棠溪虽然多次看到他笑,但此次仍然有些移不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解释缘由,于是道:“我们两个男人搅和在一起的消息传了出去,江湖上一定会用唾沫把我们淹死的。你以后要是还想反悔,娶个良家女子为妻,怕是不那么容易。”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么?”蓝吹寒微微一笑,“我还以为是我做得不够,让你不满意,所以要我多吃些苦头。”
“扮成女子真的很辛苦。”方棠溪感慨地说。想到那几天涂脂抹粉的,自己照镜子都感觉眼睛被毒害了。
“还好。苦的是碍于身分,不能主动。”
方棠溪看到他神色淡然,说的话却是比往昔亲密得多,时常以为自己出现幻听,脸上一热,却是道:“我要睡啦。”
“嗯。”蓝吹寒给他拉好被子,回去堂前,却见采言逗弄得二哥儿咯咯直笑,也没阻止。
蓝家的男儿很早就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让这小子早点适应也不错。
他根本不顾二哥儿还是个婴儿的事实,就这么下了决定。
采言看到他来了,神色登时沉下,哼了一声。
“我不和小孩子计较。”蓝吹寒淡淡地道,“但我与他已然琴瑟和谐,你不要再来打扰。”
“你曾经那样地伤过他的心,难道就没有裂痕?”
“你既然是大夫,就应该知道,裂痕也会痊愈。”
“那也是大夫才懂的,你这种动刀动枪的人,哪里会懂?”
“两年不见,医术没长进,嘴皮子倒是利索了。”
“彼此彼此。”
似乎感受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采言抱着他,连忙哄了一下,孩子哭声渐停,采言鄙视道:“连孩子也不会哄,方大哥要你做什么?”
蓝吹寒冷冷道:“哭累了,总会停的。”
“真该让方大哥看看你的态度!”
蓝吹寒不置可否,说道:“虽然当年我伤过他的心,害得他头发发白,但他现在已经原谅了我。”
采言一愣,只道方棠溪吃不住他的逼问,已经告诉了他,神色愤然:“原谅?你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事,岂是原谅二字就能解决得了的?你们一同摔下悬崖,他用身子给你垫背,摔得膝盖经脉骨头全碎,还担心你中毒太久不妥,要师父先救你,害得自己一辈子残疾,你呢?明知他在隔壁,却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说方大哥自己作践自己,送上门给你操,他是有多伤心你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蓝吹寒低声道,神情恍惚。
他一直知道,方棠溪为救他摔断了腿,却是不知道他的腿伤原来是可以治愈的,只因为了自己之故,才延缓了救治。
那个人,竟然一直都没提起。
他总觉得,自己陪他这些年,也能回报他为自己折断的那双腿,可是那个人待他这般的深情,却又如何回报?
采言看他神色,才知道自己被他骗得露了口风,气道:“你这卑鄙无耻之徒,竟然骗我!真不知道方大哥究竟看上你哪点。”他起身就要离开,发现怀里还抱着孩子,偏偏是眼前这人和方大哥一同所出,又是伤心又是嫉妒。
蓝吹寒却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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