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清幽,鸟叫虫鸣声不绝于耳,隐隐还有湍急的溪水声,叮咚作响。
白朦缓缓睁开眼睛,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抱着被子滚了两圈,慵懒喊道:“师父~”
无人回应。
等彻底清醒,爬起身下床,看到床榻边的矮桌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拿起来看了看,明显不是无凤宫制衣坊做的。
昨夜凌乱散落在浴桶周边的衣服,已经消失不见,估计被谷中下人拿走清洗了,这套干净的衣服,大概是谷里的。
白朦犹豫了片刻,勉为其难地穿上了这套衣服,湖蓝色的襦裙,衬得她有几分淑女。
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感觉有些碍手碍脚,在外,她还是习惯穿劲装。
绾好头发,插上从师父那里抢来的紫竹簪子,打开房门,去找师父。
刚走到庭院中,咯吱,隔壁房间的门打开了,回头,师伯脚步虚浮轻一脚重一脚地走出来。
白少琴扶着额头一脸倦怠劳累,从房内走出,抬头看到白朦,耳畔那欢愉声又响了起来。
尴尬。
白朦看到师伯双目通红充满血丝,跟只小兔子似的,还愣愣地看着自己,好奇问道:“师伯,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昨夜?
还好意思提昨夜!
白少琴揉了揉额头,放下手,回答说:“你们声音若是能轻点,我就不会睡不着了!”
声音轻一点?白朦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昨夜在水中和师父欢愉,没有克制,被师伯听到了。
望着师伯,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白惜璟听完长生药一事,回到所住的地方,踏入庭院,看到小徒弟和师姐面面相觑,有些诧异,说道:“你们起来了?”
师姐闻言转头看向她,说道:“宫主身体就是好。”莫名其妙地夸了她一句,转身进屋,砰,关门,一副使小性子的模样。
白惜璟走到白朦跟前,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不解问道:“师姐她怎么了?”
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就罢了,怎么说话语气还奇奇怪怪的?
白朦心虚回答:“师伯她有起床气。”绝不能让师父知道,昨晚她们的欢愉被师伯听到了。
不然,恐怕又要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和师父只能安安分分抱着睡觉什么都不做。
“你一撒谎,眼神就飘忽。”白惜璟直接拆穿,但没追问下去,说道:“师父把长生药一事,告诉我了。”
碰了下小徒弟手背,示意白朦,接下来的话进屋再告诉她。
刚进屋,咕噜咕噜,白朦的肚子叫了起来,揉了揉肚子,歉意地说:“师父,我饿了。”
白惜璟笑了笑,转身走到门口,喊来侍立在庭院外的下人,让她们送些吃的过来,想到师姐也没吃东西,让下人给师姐也送了一份。
下人送了两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条过来,白朦和白少琴同坐在桌边,低头慢条斯理地吃面条。
白惜璟看了两人一眼,目光落在白朦身上,将长生药一事娓娓道出。
药仙谷传承了几百年,谷中弟子,个个会医会毒,而历代谷主的医毒之术,更是深不可测。
每一代谷主,都在研究长生药,炼制过无数回,但都以失败告终。
长生药,该有两个功效,让服下的人一得长生,二得容颜不变。
以往炼出来的药,并没有让人容颜不变,只能延缓衰老。
只这一条,便说明长生药炼制失败了。
可就在一个多月前,聂长歌的父亲,现任谷主,聂醒,炼制出了新的长生药。
这次的长生药,在所用的药方中加入了两种特殊的东西,共炼制出了九颗。
聂醒很肯定,他这次炼制的一定是真的长生药,可缺少试药人。
长生药难得,随随便便让人服用实在浪费。
他便想到了引天下江湖人争夺这一出戏。
“师父,你说这长生药是真是假?”白朦咽下面条,抬头看着师父。
人生不过百载,生老病死,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来世,更不知道来世能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白朦有些心动,若这长生药是真,她和师父服下一颗,她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白惜璟光看白朦的眼神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长生不老,的确令人动心,她也想过长生不老,可古往今来多少年,从未见过哪个皇帝长生不老,更别说普通百姓了。
白惜璟想了想,告诉白朦说:“我猜测,是假的。”
白朦听了,垂下头,眸光黯了黯,低喃:“若是真的,就好了。”
一旁专心致志吃东西的白少琴,动了动耳朵,没说话。
等吃完了,把筷子放到碗上,往桌子中央推了推,说:“宫主,这长生药不论真假,我们都夺上几颗,怎么样?”
白惜璟问道:“你想要?”心里疑惑,师姐怎么会想要长生药。
白少琴点了点头,她想到了白酒,白酒曾对她说,让她等她长大,可她和白酒相差二十多岁,等白酒长大了,她就老了,那时候,该怎么面对白酒?
若真有长生药,她便可以以现在的容颜等白酒长大,看着她嫁人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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