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瑾真是他的儿子?”
长公主不信那样的人会同田氏有过首尾,能被母后看中的男人怎会看中丫头出身的田氏,“这些年他很少上朝,很少参政,仿佛隐世的高人,连府门都很少出。”
皇上大有深意的说道:“他老了,已经无法让太后满意,年轻漂亮的少年才得太后的心思。”
倘若不是太后差一点病逝,身体大不如前,有心无力,那几个得宠的人还会陪在太后身边,“二十年前公认的帝国第一个才子,宗室第一美男子,朕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会冒出来。”
男子从回廊走下来,他身躯依然挺拔,保养得很好,霜白的两鬓更显他经过岁月沉淀的成熟韵味,年老色衰着实不该用在他身上,岁月格外偏爱于眼前的男子,看上去也宛若四十左右,儒雅的相貌几乎同十年前他辞别时一般无二,相貌同皇上亦有两分相似。
只是他的儒雅温柔是深深镌刻到骨子中,皇上虽是温柔,偶尔亦会露出一抹强势霸道,此时眉尖更是蹙着一抹暴躁。
“朕该称你承平郡王,朕的小皇叔,朕的救命恩人。”
皇上唇边泛起淡淡的笑容,“文武无双,医术高绝,生在皇家耽搁小皇叔扬名立万了。”
承平郡王走下台阶,撩起一摆跪下,道:“臣拜见陛下。”
“皇妹先回去养养眼睛,把朕交代你的女学考试办起来,不用操心其余的事。”
“……我想陪着皇兄。”
“有承平郡王陪着朕足够了,何况朕也该感谢承平郡王,没有他的暗示英国公又怎会在太后寿宴上没有出现呢,咱们的太后娘娘自以为掌握英国公等勋贵重臣,其实他们还是更愿意听承平郡王的命令。”
皇上不等长公主回话,直接走过去,扇子轻轻敲在跪地的承平郡王头上,“御花园风景不错,你陪朕去看看吧。”只是片刻,皇上的阴郁暴躁便退个一干二净。
“臣,遵旨。”
承平郡王等到皇上跨出两步后,才缓缓站起来,向长公主笑了笑,躬身一礼算是拜别长公主,利落转身却是低眉顺目跟着皇上的脚步,不紧不慢,紧守君臣之礼,哪怕是再苛刻的人都无法挑出他任何的错处。
承平郡王无一处不优雅,无一处不温柔。
不过皇上依然稳稳压住他,除了皇上的身份之外,走在前面的瘦削男人有着承平郡王永远难以拥有的决断。
御花园风景很好,花团锦簇,不常见的珍贵品种花卉,在御花园随处可见,江南运来的太湖石堆成假山,八角凉亭上雕刻着奢华的图案,处处彰显天家的富贵和气魄。
皇上驾到,原本在御花园赏花谈天的妃嫔凑了过来。
她们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见到皇上了,看皇上的目光越发柔情似水,温柔深情,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皇上面前,期望能得到侍寝的资格。
承平郡王站在皇上身边,多年没有入宫,年轻的妃嫔并不认识他,此时谁都没有皇上重要,哪怕承平郡王再好,妃嫔也只会对皇上献媚。
“你们散了,朕只想静一静。”皇上直接把围着自己献媚的女人遣散,直到残留的女子脂粉味消失,皇上似笑非笑的说道:“朕记得你好似也没有立世子?只收了两个义子?”
承平郡王缓缓说道:“皇上应该明白,木瑾不可能是臣的儿子。”
皇上仿佛猛然想到,歉意的说道:“朕竟是忘了,太后娘娘醋意十足不愿见皇叔宠爱别人。”
哪里是歉意,根本就是嘲讽,皇上皮笑肉不笑,“旁人伺候太后都会用药,太后对你格外看重,你又对太后一往情深,宁可不要正妃。”
“臣以为赶不上魏王侄的三子。”
“砰。”
皇上直接把端在手中的茶杯扔到承平郡王身上,一把扯过承平郡王的衣领,目光冷漠凶狠,“你竟拿慕婳同太后相比?”
茶水湿透衣衫,承平郡王被皇上扯了个踉跄,“皇上息怒,臣知错了。”
“朕不管你知道什么,或是听说了什么,你给朕记住一句话——朕绝不许你或是你们中任何人打慕婳的主意。”
皇上松开扯住他衣领的手,温柔的抬手抚平他衣服上的褶皱,缓缓的说道:“朕也是为你们好,省得你被慕婳虐得太惨,朕把慕婳和三郎当做晚辈,小皇叔比他们高出两辈,亲自下场同后辈较量,还比不过慕婳,总是失算,小皇叔的面子往哪里放?”
承平郡王垂下眼睑,“您所器重喜爱的晚辈,臣绝不敢对他们不利,还请皇上……皇上相信臣。”
“相信?小皇叔让朕如何相信你?”
皇上好似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你进宫用了太后和朕给你的最后机会,竟只为保下木瑾,让朕信任的木齐脸上无光,让慕婳怀疑朕的能力,朕还要费力同她解释,小皇叔只会给朕找麻烦。”
承平郡王目光复杂,喉节滚动,皇上倦怠重新坐下,“罢了,罢了,朕做得再多你也是他们一边的,朕不该天真的的以为你会袖手旁观。”
随之,皇上声音高亢,“不过小皇叔以为朕还是十五年前的朕,就大错特错,当年小皇叔什么都没说,今日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承平郡王合上眼睛,“无论何时,臣都不会说,永远都不会提起。”
“木瑾的母亲田氏曾经奉永安侯夫人之命侍奉过臣的义子,田氏是个糊涂的女人,根本不知木瑾到底是谁的儿子,皇上,臣知道木齐是您的结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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