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鹤正不耐烦地跟再三来当说客的丁志道:“就算我再想复出,我也不会去和什么人陪酒。你当我陶鹤是什么人?”说道这里,他怒极反笑,竟一手将丁志递给他的名片打落在地。
丁志人到中年,一直郁郁不得志,手下艺人皆是十八线,唯独面前这位脾气极大的青年还有些价值。
他实在不想放弃那唾手可得的好机会,忍下对方不客气的态度,诱劝道:“你既然接了那部《惊雀》,高总点名要你,你去陪她喝几杯又如何?投资人权大势大,若是得罪了她,或许你那主演就要换人了。”说到最后,竟已带上了威胁之意。
“我陶鹤便是这辈子都回不了娱乐圈,演不了一场戏,也不会找什么金主。我有手有脚,养得起自己!”青年的气质如出鞘利刃般寒冷锋利,他这话说得丁志面色又青又白,心中暗骂他给脸不要脸。既然两人已撕破脸皮,丁志也懒得再与他好言相劝,冷下脸来道:“那我便看看你自己的本事,可别忘了,你要养的不只是你自己,还有你那病重在床的妈!”
他丢下这话,便上了那越野车扬长而去,车门“砰”地关上,丢下陶鹤独自一人在小区门口。
陶鹤一时觉得疲倦不堪。他家的情况他不是不知道,他倔强地却不愿出卖自己。一个得之不易的试镜机会,他争取到了《惊枝》,却没想到经纪人在背后还打着这样的主意。果然无论什么时候,娱乐圈都不乏这样的肮脏交易,他小时候是这样,他长大之后仍然是这样!
忽然感觉到了什么,陶鹤猛地回头,撞进一双黑沉的眼眸之中。不远处定定站着一个人,似乎已将这场闹剧从头到尾收进了眼底。虽然沉寂多年,记得陶鹤的人还是有一些的,此时发现有这么一个“观众”,陶鹤便以为他是认出了自己,站在那里等着看自己笑话。
哈!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陶鹤眯起眼睛,几步走向那人厉声道:“你全都看到了对吧?是不是还录了视频,拍了相片,你站在这里想要什么?封口费?还是说……”被那双沉如大海的眼眸定定看着,陶鹤越说越口不择言,竟道:“还是说你也想要包养我?!”
此话一出,他便自觉失言,脸上闹了个通红。两人相对无言,冷静下来的陶鹤发觉自己情绪激动之下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面前这人或许只是恰好路过……他清清嗓子,收起尽数外露的压迫力,正要道歉,便听到一直淡定的对方说道:
“可以。我可以养你。”
哈?!陶鹤一时怀疑自己耳朵出了什么岔子。那人见他呆愣在原地,便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我叫戚果,住在那边的锦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养你,”戚果面不改色道。想起刚刚自己听到的话,他眉峰轻轻蹙起,又道:“你母亲的医药费我也可以解决。”
反正用的也是他爸的钱,啃起老来的戚大少爷眼也不眨一下。他刚才站在一旁将事情听了个清楚,这位青年大概惹上了些麻烦,家里还有病重的母亲。从来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这种剧情的戚果顿时泛起了同情心。
虽然他应对那中年男子时气势尽开,强势极了,独自一人时却垂头丧气,仿佛先前自傲的模样都是伪装出来的。
让戚果想起了抱着尾巴不肯接受他投食的松鼠。
反正……养什么不是养,他还没养过人呢。在戚果眼中,青年与宠物店里的那些毛绒宠物根本无甚差别。他朝着青年抛出了橄榄枝,倒也没去想自己的话里有什么歧义,或许他根本不介意这些。
陶鹤听着他的话气都气笑了,他上下打量着戚果,心道那什么高总要说包养自己那还有几分可信,这人高高瘦瘦,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自信!先前生出的一丝歉意全都消失不见,陶鹤便当这人认出了自己,此时在这趁火打劫。
陶鹤根本不信戚果有那么大本事包养一个人,此时他心情极度恶劣,又因接连遭遇不公之事而有些自暴自弃,竟然冷笑一声,同意了。
“好!我母亲急着动手术,你先把钱给我。”陶鹤这话是编的,他母亲还未等到适合的配型,即使病得再重也没法立即手术。他只想把人吓走,便按着他所知的最高片酬编了个数字。
戚果眼都不眨,仿佛看出那些数字是他瞎编的。“行,我现在去打给你。你和我去银行。”
难道这高瘦男人真是个土豪?陶鹤被他的豪迈吓了一跳,心中又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骗子。
“怎么不走?”戚果见他站在原地不动,便催道。戚镇川每年给他的生日礼物便是一张银行卡,敷衍十足,根本比不上他为戚景精心准备的那些礼物。卡里的金额倒是有诚意,普通人几辈子都花不了那么多,付个手术费绰绰有余。
陶鹤定神,又将他扫视一遍,这是才发现他身上所穿衣物虽然款式简单,料子却都不错,或许身价不菲。那又如何?!他陶鹤并不需要一个金主。
他挑起了另一个话题。“你要包养我,我是不是要住到你家去?”
“嗯。”戚果点头。
真看不出来这人气质出众,实际上还不是和那什么高总一样。不想承认细看之下戚果的长相令他有些意外,压下厌恶,陶鹤勾起嘴角道。
“那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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