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她,平日里不见她打扮,原来也是个美人胚子。”几人窃窃私语道。
“陌生师妹!”有人唤了她一声。
她转过头冲他们几人浅笑。
“在看雪么?”师兄问道,“你们南方是很少见这样的雪天吧。”
“嗯,”她点点头。
“和我们一同去看梅花吧,”师兄邀请了她,“太学里的梅园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美景,尤其是雪天,好看的紧。”
她闻言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约了朋友。”
那几人见她不同去便离开了,“这个师妹真是古怪,像她这年纪的女子不都是如花似玉、活泼爱闹的么?”几人议论着,总之小墨生在他们眼里一点也不可爱。
她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远去,眼前又是白茫茫的一片了,“如果你冬天还回辋山就带我去看一次吧。”她心里又想起曾有人叫住她,向她温柔的发了“踏雪寻梅”的愿,那之后许墨生再也没去看过梅花,因为梅花怒放时她不曾在身边。
她叹了口气,撑着伞离去。找了桐玉和君逸,三人坐在回廊里一同赏雪。
“辋山很少下雪的,上次大雪时,我们还去山上放了灯,感觉就像昨天的事。”桐玉回忆道。
往事历历在目,“有心思妻,妻已去,无心过年,年又来……”许墨生望着远方幽幽的说道。
沈君逸闻言看向她,许墨生发间的蝶钗那么显眼,他看着有些出神,或许是错把她当成了谁,但那个姑娘很爱笑,笑着叫他“沈公子”。
“今年还是在药王那里过年么?”桐玉问她。
“嗯,在杏园久了,也就把师父师娘当亲人了。”她答道。
“课业怎么样?”桐玉又问。
“还要谢谢你,师父说有进步了,过完年可能会跟着师兄他们出去义诊吧。”她笑了笑。
“还有一年就要殿试了,明年就没这般清闲了。对吧,将军大人?”他又看向沈君逸。
沈君逸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你盯着她想什么呢?”桐玉看到他望着墨生发呆。
“我看她干嘛?”他狡辩道,“回去了,太冷。”说完他便抖了抖身上的雪片径自离去了。
入夏前,全国发了大规模的时疫,各地纷纷上了奏折,朝廷非常重视,差遣了宫中部分御医到地方会诊,但人手依旧不够调配,死于时疫的百姓在逐日增加。
这日药王从宫中回来后,召集了太学里的众弟子,发了话,“今年时疫来的凶猛,朝中已经开始往各地派发药物和大夫了,但这次波及的范围太广了,我已经上了折子,咱们医药科要出人到地方协助除疫病。”
他话刚落,下面众弟子便议论起来。药王在前面来回踱了几步,又看了看这些学生,思忖过后,点了二十人出来。“你们是我药王的得意门生,现在百姓有难也是你们锻炼自己的时候了,下去两两结组吧,过几日跟着朝廷赈灾队伍一起去往各地吧。”
被点名的这些男弟子出列站成一排,跪拜了药王,“定不负师恩。”
药王摆了摆手让他们起身,继续训话道,“根据各地报上来的情况看,此症有由感不正之气而得者,或头痛,发热,或颈肿,发颐,此在天之疫也。若一人之病,染及一室,一室之病,染及一乡、一邑。治宜疏利、解秽、清中、攻下等法。”
“不是什么大病,但是贵在把握时间,小暑后若还没控制住疫情就不妙了。我开几张药方出来,你们带往各地,根据具体情况调配,发放给各地百姓。治病预防都不可耽误,自己照顾好自己,时疫控制后立刻赶回太学。”药王交代完后便转身离去。
被选中的弟子此时虽觉得任务艰巨,但又无比荣光,毕竟是药王亲自选的人,替朝廷效力是对太学学子最高的认可。许墨生在人群中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她似乎心中是有些想法。
课后天色渐晚,她独自一人去找了药王。
药王正在开方子,见许墨生过来请安,没有停下笔开口道,“来的正好,等我把方子写完,你誊写几份给你那几位师兄送过去。”
她站在原地没动,等药王将方子开好,“拿去吧。”师父吩咐道。
她依旧没动,站在那里,昏暗的烛火中,她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要说的。“你还有事?”药王放下笔,坐在案前看着这位女弟子。
她抿了抿嘴唇,轻声开口道,“师父,能派墨生同师兄同去么?”她说的没什么底气,她心里明白以自己现在的水平,怕药王根本不会用她。
“你想去哪里?”药王眯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去夷州。”她开口回道,她知道那里地处西南,民风尚不开化,山林密布潮热难耐,也是此次瘟疫感染的重灾区,她私下听几个师兄议论过,都不希望被分配到那里。
“夷州?”药王将茶杯啪的放在了桌上,定睛看着这姑娘,“你不要命了?”他严厉的问道。
“我……或许早已不再那么看重生死。”她答道。
药王孙起身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又看向许墨生,“你先坐下,我们师徒聊聊。”
二人坐下,屋外晚风阵阵,药王捋了捋胡子,“我当年收你为徒,也算是缘分使然,有时觉得你来此并不是为了学习,更像是在修行。”
墨生抬头看向师父,她不知说些什么,但的确如药王所说,她企图在这太学里用课业填满自己,将痛苦的往事忘却。
“墨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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