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去吗?”疑惑于眼前的人站在门口不动,还伸手揪了揪自己的脸颊,黑发少年把对方往里推了几步,反手关上了大门,“不要一直敞着门,蚊子好多。我刚刚去超市买了驱蚊花露水,电蚊拍,灭蚊灯,还有防蚊手环。”
将自己的脸从对方手指下移开,阿夜打开手上印有附近卖场logo的塑料袋,拆掉一个白色手环的包装袋给姜老师戴上。闻到空气中驱蚊产品共有的香味,姜老师下意识地朝阿夜手腕看去,果然在相同的位置,他也带着一个相同款式的驱蚊手环,黑色的。
姜老师想起死党曾经和他女友买过一对情侣表,要让对方知道自己和喜欢的人第一次戴情侣款是情侣防蚊手环,估计能让他笑三天。
看着一黑一白两个手环,姜老师悬在半空的心真正地落了地,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已经不一样了,不会再回到以前打开门只有偌大的一个空荡的房子的情况了。这个房子中多了一个人,他没有离开,也不是自己的幻想,而他们可以彼此相爱,彼此依靠。
阿夜为他戴上防蚊手环后也没有闲着,去卧室找到插座把灭蚊灯插上,把驱蚊花露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挥舞着电蚊拍在屋子内巡视,姜老师把包拿回卧室的途中起码听见了三次“啪”“啪”声,看来对方很擅长准确地找到蚊子并把它们拦截在电蚊拍的网上。
阿夜只买了一个灭蚊灯插在自己卧室,姜老师也不会觉得对方还会回自己给他准备的那个卧室睡觉了,去卫生间洗漱前姜老师在床上提前摆好两个枕头,两床薄被。
然后在氤氲着驱蚊手环的香味的空气中,他主动给了阿夜一个晚安吻。然后迅速若无其事地转身,戴着手环进入梦乡。
第27章
再次去医院探望腿伤的宋老师时,她已经快能出院回家休养了。只是她前几天晚上起夜时在卫生间门口滑了一下,为了避免情况恶化又要多住院观察几天,从而拖到了现在。
老教师三句话不离自己的学生,拉着姜老师的手问班上学生的状况,尤其是平常让人头疼的几个男生,生怕姜老师和他们发生什么不愉快。
这倒是多余的担心了。姜老师大学毕业就直接进了学校,和学生年龄差的不是很大,再加上外貌和实际年龄相比显小,和男生们约着打几场篮球就熟了,对方“然哥、然哥”地叫着,也不怎么给他找事。何况文科班本来男生就少,他当班主任这段时间班上还算安稳。
而另一方面,他也不怎么管早恋。他也是从高中时期走过来的,班上或者年级里许多蜜里调油的情侣最后能真正在一起的少之又少。而有些情侣为了考同一所大学一起努力学习也未尝不是好事。只有太夸张影响到上课或自习纪律,或者分数下滑太厉害他才会把人叫到办公室去。比起其他班主任打电话给家长,强行禁止男女方联络的严厉手段,他则是要求对方上课和考试两方面不准掉链子,课余时间牵个小手什么的他就当自己眼瞎没看见。这种温和的做法让班上大部分女生和他的关系也很好。
当然,过程不必细讲,告诉宋老师一切安好的结果就行了。
周五没晚自习,早早来看望即将出院的病人,本以为对方要收拾东西不会耽误很久,没想到还是被留下来问了许多,走出病房时天色早就暗了,姜老师也没来得及吃晚饭。准备去附近简单地吃点东西,正好在走廊上遇到开会结束准备回办公室的死党。
死党大学学医,比他多读了一年才毕业,刚开始是在读大学的城市经导师介绍找了一份工作。不过为了在老家生活的女朋友,他还是去年辞职来到了这家医院工作。他们科室人手常年紧缺,姜老师来过几次,对方都在忙着看病人,也就渐渐只是偶尔在周末聚一聚了。
死党一听说姜老师没吃晚饭,直呼自己晚上也没来得及吃多少,饿死了,正好一起点了外卖让人送到办公室。
一边吃着热乎乎的米粉,有一段时间没见的两人便一边随意地聊了起来。
“来看病人?”
“是啊,我以前的地理老师住院了,我来看看她顺便给她讲讲她班上学生。哦,对了,她的班现在我在当班主任。”
“噗……纸!赶紧从那儿给我抽张纸……不错嘛,当班主任感觉怎么样?”
“比你从早到晚看病人还累。你好歹一次只用给一个人看病,我得盯着班上所有人,对他们每一个人负责。”
“啧啧,你这种嫌麻烦又自我中心的家伙也能当班头,这世道果然是变了,我觉得我明年也很有希望破格提升为主治医师。”
“等几个小时下班回家再做梦吧。”
在家长里短的闲聊里,米粉也很快见了底。
“真过瘾。”
死党端起纸碗喝汤底的时候,他看见了桌上的一张红色卡纸。
“怎么,过年时收到的病人祝福贺卡你还摆在办公桌上。”本是随口调侃对方一句,没想到对方却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一边咽汤一边摆手。
“鬼啦,才不是贺卡,是结婚请柬,你们系主席后天结婚。你没收到吗?不会吧,我这种周末一起打网球的球友都请了,没道理不请你这个关系好的学弟吧。”
姜老师心里“噔”地响了一下,想起了那个一个月才开启检查一次的邮箱。现在很少会收到信件,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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