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难得看他吃瘪,笑得不行,又拍了拍他的手,说:“开玩笑的。我现在真的不打算考虑这方面的事情,太麻烦了。”
“现在不考虑?”本来沈卓也知道两人的感情还远没到那一步,今天本来也就是表明个自己的态度,没有非得让他答应的意思,再说这种事本就讲求个你情我愿,一直追问原因实在没什么必要,所以也不坚持,也把手收回来,只问说:“那以后考虑吗?”
“恩……”陈珂又想了一下,说“以后再说吧,一个人也挺好的。”
“你怎么跟大姑娘被催婚似的。”沈卓笑了,又说:“别这么懒惰,总要给自己找个伴,多接触人也没什么不好,你就是太懒散了。”
陈珂怎么也没想到他忽然就摆出这幅苦口婆心教育人的口吻来,有种有苦说不清地的委屈来:“我怎么就懒散了……。”
“你不知道吗?”沈卓挑了挑眉说:“连沈越那个大宅男都说你性子温吞,酒吧里也有过追你的人,你哪回给过别人机会?连约会对象都没见你有过,更别说恋爱了,说你禁欲得跟和尚似的。”
陈珂默默汗颜,心想现在和尚也不禁欲了吧,说:“告诉那个二货,我只是怕麻烦,你也知道,圈子里乱七八糟的事太多了。”
“所以说你懒惰嘛!”沈卓敲了敲桌子,说,“不接触,不尝试怎么能知道人好坏……”
“太烦了,重新接触一个人。”陈珂忽然喃喃自语了一句。
沈卓语重心长地跟他讲道理,不留神就漏听了这句,反问道:“什么?”
“没什么。”陈珂笑笑把话题带过,又说:“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穿了正装就只会教育人了是不是?”
沈卓被他说得一顿,摇摇头又笑了笑,颇有些无可奈何,老祖宗说做事讲求个天时地利人和,反正今天这天时当真是不太对,也自觉有些死缠烂打的嫌疑,只得就此打住话头。
两人安安稳稳地吃完了这顿饭,法国菜本就吃得慢,又难得这家的酒是意外的好,两人又贪杯,多喝了一杯红酒,把原计划里要去的展览馆计划就临时取消了。
那之后沈卓就赶去了开他的学术会,喝了酒还不能开车,就去车上把电脑取了伸手打了出租先走了。
陈珂一个人在餐厅门口发了会呆,沿着街道往酒吧的方向走着,想起两人今天饭桌上聊得话题,又想起沈卓说得那些话,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某人任何的短信和电话提醒。
时间又离去店里的时间还早,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一股清冷的空气钻进鼻腔,他伸手搓了搓脸,之后双手揣进口袋,鬼使神差得决定绕去消防局走一圈。
市消防局总队在市中心一条不算繁华的街道上,周围的商场相对少些,多是办公楼和居民住宅区。
总队大院正好在一个三叉路口的相交处,占地面积还不算小,交通四通八达,近两年刚整修过,目前有大小两栋办公楼,一个大停车坪和一个集训用的小操场,剩下的就是一栋宿舍楼。
办公区虽说是全封闭的,但又对公众全透明,围了一圈铁围栏,有专门的消防出口和一般的办公入口,进出都需要登记。
叶易伟大约在中午的时候结束了一切的报道手续,也见完了上级领导们,他的主要工作是负责消防兵们的体能集训,简单点说是一个教官职务。跟他同天报道的还有其他两位转业教官,队里还特地给他们在食堂开了小型的欢迎会。
会上有个副级领导私下把他叫去一边谈话,聊了没两句就及其自然地提了提他的父亲,拍了拍叶易伟的肩膀说:“刚接手工作,压力不要太大,待在部队也很长时间没回家了吧,你父亲这两天正好来市里开会,父子俩有空正好聚一聚,需要假尽管提啊。”
叶易伟脸上的表情先是一僵,之后迅速切换了表情,换上一副浅笑的模样点了点头,回上几句场面的客气话,结束了谈话之后,背过脸去又皱起眉头。
显然这位领导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知会一声“你父亲拜托过我关照你,尽管放心”同时也是在说“记得在你父亲面前多美言几句”,官场上最寻常的你来我往罢了。类似的这种话叶易伟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刚进部队的一两年,就有过不少部队里的长官给他兜过这样的话,他心里明白,这无非是仰仗他父亲手里的那点权力罢了。
以往他虽然谈不上喜欢这种“关照”,但也没有过过分得排斥,这点人情世故他还是能忍受的。
可这一次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爸爸明明最该是那个首当其冲要反对他转业的人,他
转业来a市的原因,除了陈珂再无其他,叶北川也应当是再清楚不过了。
叶易伟原本以为,要不是叶北川现如今已经退居二线,已经管不着他在部队里那么远的关系,他是绝对会想法设法阻挠自己的这次转业机会的。
可现在?
叶易伟想不明白,不知道叶北川又想整出什么事情来,心里暗自给自己提了个醒。
今天正直礼拜天,局里的规定是这一天没有集训任务,教官们的休息天一般也是这一天。
叶易伟被那话搅没了参加欢迎会的兴致,早一步从食堂退了出去。收拾了宿舍、行李,把换洗下来的衣服晾去宿舍顶楼的平台上,宿舍楼后面的小操场上有两队教官闲来无事在打3v3的篮球,他站在楼顶看了一会,决定先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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