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费恩平静下来,看他的眼神也不躲闪了。两个人相对无言了好一会儿,终究这场无声的、来得莫名其妙的精神冲突以陈泽悦的妥协告终,他放软了声音,一边说话一边去亲费恩的唇角:“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去洗一下吗?要我抱你过去么?”
费恩也从善如流,一眨眼便仿佛之前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乖巧地冲他张开双臂:“抱。”
陈泽悦有些吃力地把人抱起来往浴室走。
原本没这么费劲的,不过费恩健身后增了肌,体重也上升了些。陈泽悦把他抱到浴室里去洗了一遍。做的时候戴了套,所以并不难清理,不多时后两人便带着一身水汽出来了。
费恩心满意足地蜷在陈泽悦怀里,看上去已经完全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陈泽悦也无心和他过不去,尽管还有点不自然,却也没表现出来,只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指梳着他湿润的长发,任他在自己身上撒娇。
“怎么突然想到要做的?”
陈泽悦声音还带着未褪的沙哑,那低沉的嗓音钻入费恩耳朵里,激得他一个哆嗦。
他顿了一下,答:“想要你。”
陈泽悦似笑非笑:“现在要到了,还满意么。”
费恩坐起来看着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舒服么?”
羞涩地点点头。
“后面还是会痛吧。”
“不知道,”费恩犹豫地看了他一下,“嗯……”
“买了消炎的药吗?我给你涂一点。”
“没有……”
陈泽悦一挑眉:“我看你准备工作挺齐全的啊?”
费恩惭愧地低下头。
陈泽悦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腰:“我那儿也没有。起来吧,我下楼去给你买药。”
费恩坐着不动:“不。”
“乖,”陈泽悦哄他,“不擦药会痛的。”
“不。”
“为什么?”陈泽悦亲了亲他额角,“听话,我马上回来。”
费恩依旧“不”,反而把他抱紧了不让他动:“不走。”
陈泽悦有点儿无奈:“我抱你下去?”
“……我不想动。”
最终陈泽悦还是没去买成药,费恩抱着他不让走,陈泽悦一动,他就紧张兮兮地盯着陈泽悦,活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奶猫。陈泽悦无奈,只得放弃。
“不擦药痛的是你自己哦。”他最后试图威胁他。
“那也是……你……”费恩把脑袋埋进他的肩窝,小声地嘟囔着。
“那我们去睡觉了吧,”陈泽悦没听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哎累死我了。”
费恩“欻”地抬起头看他。
陈泽悦意识到什么,解释道:“不是说那个累……今天工作太多了。”
费恩又很乖地把头塞到陈泽悦肩膀上。
次日费恩在床上醒来的时候,旁边竟然空无一人。
半梦半醒之间费恩习惯性地攥了下手指,发现手里除了摸不到的空气外别无所有,登时被吓得完全清醒了过来。他猛地坐起来,在眼角余光扫到旁边空荡荡的床面后脸色立刻就变了。
昨晚上是——不,不不不,那绝对不是错觉,他确实和陈泽悦做了。他很高兴,这次准备齐全,他终于和陈泽悦结为一体,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他最后的话好像影响了陈泽悦。不、不该这么说的……
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陈泽悦不见了人影!肯定是那句话让他不高兴了……
费恩脸色苍白,他揪着被单,心中飞快地闪过一个个补救的措施,却都因为不够有效而被迅速推翻。他觉得自己的脑筋从来没有转得这样快过,可事实上是太快了,太快了,他所有的思绪都搅成了一团乱麻,他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来!——这个意识让他更加不知所措。
不知道为什么呼吸开始变得有点儿困难,费恩抓了抓自己的脖子,心里越发地焦急,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茫然无措地环顾着这间陈泽悦给他借住的房子。
他呼出的气越来越少,呼吸逐渐急促。费恩愈发慌张起来,他忙乱地往窗边爬,伸出脚踩在地上——他要出去找陈泽悦!
却怎料他此时因为焦急和呼吸不畅而四肢乏力,脚掌落到实地时他腿一软,差点摔了下去——差点,预想中的钝痛被一个带着凉气的怀抱所替代。
他有点茫然地抬起头看着来人。
“怎么了?”陈泽悦刚想说什么,在看清他抬起来的脸的一刹那已经到嘴边的话又转了个弯,“——脸色这么难看!怎么了费恩?!”
费恩呼吸急促地抓住陈泽悦的前襟,他的眼睛张得大大的,一动不动地盯着陈泽悦,似是要确认眼前人的身份一样。
陈泽悦被吓坏了,赶紧拥着他坐到床上,不住地亲吻他,用手掌在背后来回抚摩地顺着气。
待到费恩平静下来,陈泽悦终于松了一口气,问:“怎么突然这个样子?吓死我了,你知道你刚才脸色有多难看吗?”
费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小声嘟囔一句。
陈泽悦没听清:“什么?”
“你去哪儿了。”
陈泽悦叹气:“你是因为这个才这样的?因为起来没看见我?”
费恩点头。
“给你买药啊我的小祖宗,”陈泽悦在他头上揉了两下,“我还就是怕你醒过来看不见我着急呢,看你还在睡才起来的。外面药店还没开门,而且那儿的药药效也不一定好,我叫人专门送过来的,就这一会儿你就醒过来了,可真是太会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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