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冤枉好吗?”秦老师大呼冤屈,“这全是刘老师干的,我才刚举起杯子来你就护上了。”
宋潮无奈:“章柘家远,你让他一会儿怎么回去。”
“那就不回了。”刘老师说,“这不有你嘛。”
宋潮摇了摇头:“你们这些人啊。”他把章柘的酒杯截过来,看他茫然无辜的眼神,笑了笑,“别喝了啊,剩下的都是我的。”
“本来也是你的。”刘老师说,“每回都迟到,还要领导等你,脸怎么那么大呢。”
章柘不知道自己酒量那么差,头晕脑胀的,头撑着脸一点一点的,听着耳边的说笑声越来越远,胳膊一歪就趴下睡过去了。
迷糊之间还听见不知道谁的声音说:“这个是宋潮的啊,谁也别抢。”
抢什么呢,章柘想,不会是最后点的还没上来的那盘什么据说新四军吃过的好吃的饼吧。好气呀,我还没吃到呢。
十一
三月的夜晚,小凉风嗖嗖嗖地往脖子里灌,章柘被吹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忍不住把胳膊抱紧了一点。
前方一阵干咳:“你要勒死我了章柘。”
这声音很熟悉,嗯……这句话也很熟悉……章柘想,但被酒精麻醉的大脑根本迟钝得什么也反应不过来,所以他只是挣扎着扭动了两下,无果后干脆地又闭上了眼睛。
“好了好了别动,酒醒了没啊。”宋潮开玩笑地抱怨,又把他往上托了托,“做梦都不安分,像只小八爪鱼一样。”
章柘再睁开眼时,周围是昏黄的壁灯灯光,一眼望过去,被子,枕头,天花板,直到窗帘,全都不是自己的。
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去哪里?章柘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认真地思索人生。
宋潮走过来时看他睁着眼,吓了一跳:“咦?你醒了啊?”
章柘迟钝地转头,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单音节:“嗯?”
看来是还没醒,宋潮叹了口气:“没事儿,你继续睡,我帮你换睡衣,可以吗?”他想宋潮穿着牛仔裤和毛衣会睡得不舒服,特意找了自己小一点的睡衣来给他换。章柘没反对,宋潮就当他是同意了,半抱起他,像对待小孩儿一样帮他换衣服。
章柘乖乖地任他脱了自己的毛衣,领口从头上穿过,头发被静电刺激得乱七八糟的,鸟窝一样,显得他多了几分稚气。接着是衬衣,扣子解开两颗,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章柘冷得一个激灵,似乎终于清醒了一点,伸手按住了宋潮继续向下解扣子的手指。
宋潮抬眼看他:“怎么了?”
章柘说不出是怎么了,他脑子很混沌,白皙的胸口已露了大片,微微起伏。
“小孩子事情还真多。”宋潮见他不说话,手指却还按在自己的手上,有着制止的意味,便抽了手出来,“好吧,那你就这样穿着衣服睡,晚上觉得不舒服的话千万别哭啊。”
章柘似乎被这个问题困扰到了,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默默地松开了手指,垂下头去,自己继续解剩下的扣子。宋潮有点想笑,坐在他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专心致志解扣子。章柘头顶乖巧的发旋就在宋潮的眼底,黑发一晃一晃的,他忍不住伸手按在了那个地方,章柘慢吞吞地抬眼看他。
这孩子喝多了的样子太呆了,宋潮觉得再欺负他都算自己以大欺小,笑着收回了手。
看着章柘把衣服脱掉,又拖拖拉拉换上睡衣,宋潮问:“想喝点水吗?”
章柘摇摇头,倒头就再次睡过去了。
宋潮把他的衣服收起来,叠好放在床边,顺手关了壁灯,摸着黑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怎么感觉是捡回了个孩子啊,宋潮自己有屋子却不能睡,看着自己抱出来放在沙发上的被子,悠悠地叹了口气。
十二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一点一点地洒进来,章柘猛地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直挺挺地坐起来。
看清外面的天色时,大惊失色,想,晚了,迟到了!
正掀开被子撅着屁股弯腰在床下找鞋时,门被推开。章柘猛然抬头,保持着这个愚蠢的姿势与宋潮看了个正着。四目相对间,宋潮迟疑了一下:“呃……你在做什么?”
章柘直起身子来,有点怀疑自己睡了个假觉:“宋老师?”
宋潮走进来,笑着说:“酒还没醒啊,你昨天喝多了,这是我家。”
章柘半晌才迟钝地“啊”了一声,觉得信息量有点大。哦,昨天是周五,然后自己喝多了,然后……现在是宋潮家?等等——他僵着脖子缓缓地低头看了一眼,笑容很是僵硬:“我的睡衣?”
“我帮你换的。”宋潮微笑着说。
很好。
章柘扭头趴到了床上,悲愤地默默捶床,又不死心地扭过头来:“那……我有做什么,嗯……不合时宜的举动吗?”
“你是指什么?”宋潮问。
看来是有咯?章柘不可置信:“我……酒品很差?”
简直是太好了好吗,宋潮憋着笑,继续装正经:“嗯,是有那么点一言难尽。”
哦,我好想辞职。章柘爬起来:“我的衣服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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