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听了不由苦笑,忍不住将自己之前窃听岳衡与人谈话的事告诉了傅子铮。
看起来自己之前之所以会成功,倒也不是运气使然,这风雨楼本身,只怕就有很大的问题。
傅子铮听了脸色稍稍有些难看,栉风城到底是白玉京所属,竟然有这样大的安全隐患,他自然心有不满。
他们二人在茶室中不过坐了片刻,便听见门外有烹茶的侍女回话:“您等候的客人来了。”
湛明微微挑眉,终于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湛明话音刚落,茶室的门便被推开了,两个容色普通的修士走了进来,并不是朝晖寺的和尚。
傅子铮抿了抿唇,看了湛明一眼,见他面无异色,也就没有开口。
门很快就被侍女关上了,那两人一进来便双手合十,对着湛明行礼。
“师叔。”
湛明摆手让两人坐下,对着其中一个说:“寂宣,他们这次怎么派你过来了,师尊如何?大师兄呢?”
原来这两人俱都用了易容之术,而其中一人还是寂宣,那两人跪坐在湛明和傅子铮对面,寂宣这才道:“是师父派我过来的,师祖如今只怕有些不好。”
寂宣皱着眉,神色担忧。
“你们出来几日了?”湛明急忙问道。
说到这个寂宣倒是平和:“不过两日,您放心,来得及,再过半个时辰,便有一个去往东海的传送阵发动,到时我们便可离开了。”
湛明松了口气,他只盼望,这次他能来得及。
傅子铮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海真尊者病重,湛明却怕来不及,若不是怕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便是怕来不及救他。
只是若是怕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湛明就不该如此平和,看起来海真尊者的病,和湛明当是有很大的关系。
他们几人虽然急事在身,但是面上竟然完全看不出来,俱都一副沉稳的模样在茶室饮茶,只是在这其中,并没有人说话,一时间屋中针落可闻。
许久之后,寂宣第一个起身,他将茶室的窗子掀开了半边,看了一眼,低声道:“传送阵要催动了,我们走。”
三人迅速起身,急急朝着传送阵法的方向跑去。
他们很快就进了传送阵,十分顺利的催动了传送阵法。
一阵黑影过后,再看周围,却已经到了海风阵阵的东海之滨。
湛明看了一眼身侧,正是在一处阁楼的之上,往栏杆外看,便是层层海浪,拍打着山崖,其上还有一座雄浑的楼船,华丽异常。
寂宣此时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另一个人也恢复了,湛明隐约记得,这个好似就是那个一直跟在寂宣身后默默无闻的寂平。
“师叔,楼船快要发了,我们快走吧。”寂宣声音冷清,但是湛明还是隐隐听出了一丝急促。
湛明点了点头,便急忙与傅子铮跟在寂宣身后朝着楼船而去。
傅子铮脸上其实是有些别扭的,自从在薛家的时候,他便有些不喜欢这个寂宣,这一次他更是越发明显的讨厌他了,不仅是他从头至尾对自己的忽视,还有他和湛明毫无芥蒂的亲近,这让他每每想起,都觉得介怀。
不过此事情形紧急,傅子铮当然也不会不长眼色的,那这种事情出来让湛明心烦,他只是隐隐觉得,这个寂宣或许是一个隐患。
他们很快到了楼船边,那楼船主原本在船上待着,远远看见湛明一行人,急忙屁颠屁颠的跑了下来,笑的一朵菊花似得,谄媚道:“三位是朝晖寺的高僧吗?竟没想到,能遇到朝晖寺高僧惠顾,几位请。”
这楼船原本便是东海之物,这船主考这楼船为生,自然对朝晖寺的人十分着紧。
湛明觉得有些可笑,但是寂宣却像是习惯了一般,冷着脸,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船主,跟着他上了上等仓。
“几位,咱们这楼船,要回到东海,须得穿过东海峡谷,这边风急浪大,只能以楼船能渡,因而只怕要费些时日,明日才能到东海,几位请安心住下,咱们这楼船可是东海最安全的了。”
这船主舌灿莲花,说的自己眉开眼笑。
寂宣摆了摆手,从袖中掏出一枚灵玉,低声道:“你且去吧,有什么需要的会再叫你的。”
“好好好!”船主笑着收起了灵玉,根本不必看,他便知道这灵玉绝对是极品:“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船主笑着离开了,四间上等仓,寂宣先看向了湛明。
“请师叔择船舱。”他眉眼恭顺。
湛明没什么好选的,直接进了第一间。
傅子铮根本不等寂宣再开口,跟着便进了湛明旁边的船舱。
寂宣眼神一暗,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进了傅子铮隔壁的房间。
寂平极没有存在感,见只剩一间,便也坦然走了进去。
湛明进了房中,也无心观察,只心下恻恻,取出一块温润的碧玉,轻轻放在手中摩挲。
这都是他的错。
湛明心中沮丧。
海真尊者今日重病,只怕和他当时无意间催动下降心法不无关系。
湛明从头至尾都知道他作为一个佛子转世的结局,所有转世的佛子,最后的结局都不过两个,一个是顺从命运,被佛子彻底的占据身体,自己的意识逐渐消亡,第二个便是抗拒佛子转世,最后与佛子神识斗争,被佛子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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