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捏布偶的鼻子,鼓起勇气拨通了岩木的电话。
“喂,请帮我找一下许岩木!谢谢!”子秋忐忑的听着电话被拿起的声音,干咳了几声,清清嗓子,颤抖着说。
“我就是,你是。。。。子秋!”许岩木犹豫了一会,想起子秋的声音。
“周六,就是明天上午十点,在你们校园大门口等我。”子秋有些紧张的,断断续续的说。
“好的,什么事呢?”许岩木疑惑的问。
“你等着!”子秋没敢说出口,怕万一被拒绝呢!
“好吧。那我等你。”许岩木挂了电话,有些疑惑的表情。
初冬,天微微亮。子秋半夜就醒了,只是微微的打了一会盹,也算不算睡觉了。她害怕自己睡过头,时不时的惊醒。
她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做菜的步骤,是每一个步骤,都在心里演示一遍。她害怕一不小心就做错了。她在计划着,盘算着怎么样才能万无一失。是的,不能有一丁点的闪失,脑海中又开始一遍又一遍的想着。
窗外发白,她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轻轻的起床,穿好衣服。踮着脚尖走出房间,不声不响的从存钱罐里拿钱。围上围巾,拎着菜篮子,开门,关门。
走出楼道,好冷。一阵嗖嗖的冷风钻进她的领口,子秋紧紧衣领,把围巾裹的紧实些。然后,她跺跺脚,搓搓手心,在嘴角哈哈气,一串雾气升起。
早上的空气真新鲜,就像是手里拎着的蔬菜。
子秋在这个不大的菜场里转悠了好几圈,终于挑到满意的菜了。她买了一条鱼,准备做酸菜鱼。买了鸡爪,做红烧鸡爪。还买了土豆和青椒,要做他最喜欢吃的青椒土豆丝。对了,还买了最好的五花肉,这是她喜欢吃的。不过她觉得他应该也喜欢吃。
子秋手里拎着菜篮子,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她一路走着,竟然还会觉得热。她用手拉拉围巾,松松气。露出红扑扑的脸蛋,红着鼻尖,哼着小曲,乐滋滋的往家走。
回到家,轻轻的关上门。
子秋悄悄的走进厨房,摘菜洗菜。
她把鱼洗干净,剔骨,切成薄片,然后再用调料腌制。把鸡爪洗净,剁成块,过水,洗净,准备配料红烧。把五花肉洗净,和花椒,料酒还有姜片一起放进凉水锅里煮熟。再把土豆洗净,去皮,切丝,装盘待炒。
子秋的刀工真不错,土豆丝切的均匀漂亮,不枉她手指上的两条伤疤。然后再把青椒蒜苔和葱姜蒜全部都洗净备用。
妈妈其实早就醒了,在她起床从存钱罐拿钱的时候。她知道女儿的心思,她不仅要保护好她的快乐,那份属于青春最美好的遇见。还要担心她会为这件事情付出的忧伤。她得找个恰当的时机和女儿谈谈。
妈妈看着紧闭的厨房,隐约传来忙碌的脚步声。她想象着子秋在厨房慌乱而认真的样子,她的心里思绪万千。
她想起自己的青春,那段被迷茫羞涩浑沌笼罩的岁月。在那段时光里,为懵懂的爱情往往都报以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的执着。可是能走到最后的少之又少。
那是一段适合留在记忆里的岁月。让以后在荒芜痛苦的现实中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就像她和子秋的爸爸。十多年来,她从未和子秋提起过的男人。她努力忘记的事情,终究刻骨铭心。
不知道他在哪里?过的幸福吗?
她泪如雨下。
子秋在厨房忙活一个多小时,终于把几个菜都端上桌子。味道应该不错的,她是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放着盐,边放边尝尝。她怕味道咸了或是淡了,嘴唇还被菜烫红了。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 ,子秋舔舔嘴唇。
她从橱柜里拿出五个保温盒。一个装五花肉炒蒜苔,一个装酸菜鱼,一个装红烧鸡爪,一个装青椒土豆丝,还有一盒满满的白米饭。
当然子秋还给妈妈留了菜。不管她心里怎么喜欢岩木,终究是超越不了妈妈在她心里的位置。
望着桌子上打包好的饭菜,子秋把双手合在胸前祈祷。会喜欢吧,会吗?希望你会喜欢。
她把饭盒都装进一个大袋子,带上围巾,刚穿上一只鞋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又返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一件厚外套。对哦!骑车的时候风大,她担心饭菜会变得冰凉。
子秋下楼的时候,拎着沉甸甸的袋子,袋子的重量让她的手掌被勒的紧紧的疼,她两只手不停的交换。哦!忘了带手套,她看了看手表,时间快来不及了。
子秋把袋子放在自行车框子里,用她的厚外套包裹住。掉转车头,甩开腿,大步跨上,坐上座椅,子秋一溜烟的消失在小区尽头。
风在耳边呼呼作响,一浪一浪的抚摸着她的脸庞,精心挽起的头发都被风吹乱了。快到学校时,子秋的手指被冻得通红,都快僵住了。
她远远就看见站在校门外的岩木,忘记了手指的疼痛,使劲的拽住车头,用力的蹬着,恨不得飞奔过去。这时候岩木也看见了子秋,远远的他扬起一支手臂在空中挥舞。
子秋笑着把车停在他的面前,从车框里拿出袋子递给他。
“拿着,尝尝我的手艺。”子秋笑着把手里装有饭盒的袋子递给岩木。
“这是什么?”岩木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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