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们还在冷战?”
席来州愣了一下,醒过神来,萧一献推开他,走进卧室。
席来州旋即跟上,从背后抱住萧一献,跟着萧一献一步步走,耍无赖:“那就结束冷战,我投降。”
举枪投降。
“滚。”
“黏住了没法滚。”
“你还好意思说,全身是汗,就往我身上黏!”
“那我们一起去洗个澡。”
不久,房间内响起淅沥沥的水声。
结束战局,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萧一献还是忍不住提出自己的要求。
“要不,我们婚礼延后?”
“为什么?”席来州敏感地支起头看萧一献。席来州被那句说了一半的“分手”吓成了惊弓之鸟,什么都可以商量,结婚的时间是不容推后的。
萧一献便把拜访父母、以及婚礼的愁事告诉了席来州。
“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有两个月,这两件事到了那个时候,肯定都不是事儿。”
“这直不了啊!”萧一献支起手肘撑住头,和席来州对视,“两个月的时间,就要让我立刻改变我的思想,就要让我彻底出柜,这怎么可能?”
“一个星期之前,”席来州反问,“你能想象你在机场和我接吻吗?”
“今天之前,你能想象他们一点都不介意‘同性恋’这三个字吗?”
萧一献被问得哑口无言。
席来州将萧一献搂得紧实,哄道:“那些事情全都不需要担心,睡吧睡吧。”
第一百零六章
悉尼的阳光醒得早,强硬地穿过轻薄的米色窗帘打到房内凌乱的大床上。床上的两个男人都只穿了条内裤,被阳光一辣,萧一献无意识地曲起双腿,继续睡。
席来州半睁着眼,朝背对自己的萧一献肩头胡乱亲了几口,声音惺忪地喊:“该起床了。”
没有得到回应。
“喂喂。”席来州温热的身体贴过去,手搂过去,无意识地摸着萧一献的手指玩。
“……嗯……”萧一献胡乱呢喃一声,蹭蹭枕头又睡过去了。
席来州便起床拉上遮光帘,将阳光摒弃在外,搂着萧一献睡了个回笼觉。
席来州第二次醒的时候,正好看见萧一献在床边手忙脚乱地套t恤,银色头发湿湿的,显然只是草草用水往后捋了捋,现在因他套衣服的动作而散开,在额上蹦跶。
“快点快点,十一点了!”萧一献眼底有浅浅的青色。
席来州支起手肘,懒懒地看萧一献穿衣服。他已经套上了一件黑白条纹的平领t恤,正别着黑色休闲短裤裤头,风格简单又慵懒,和他着急上火的表情形成强烈的对比。
“早餐想吃什么?”
“你爸妈早上习惯吃什么?”
“哇,这个点你还想和他们一起吃饭啊?”席来州进浴室洗漱,含着一口泡沫嘲笑式地回应。
萧一献在全身镜前捋头发,懊恼地回应:“昨晚失眠了,今天怎么也起不来。”
“你确定是失眠,而不是太累了起不来?”
“我昨晚想了一宿,”萧一献笨拙地整理被自己翻乱的行李箱,一边道,“我要查清楚我爸妈的往事。”
妈妈为什么一边自愿嫁给同性恋,一边又鄙视有同样选择的女人;为什么一边矢志不渝地等他那同性恋父亲回头,一边又对他灌输同性恋有罪论;他要如何做,才能对她出柜成功。他想要主动出击,不想再被动地等她发现他和席来州的事,让席来州难堪。
席来州为他铺平了前往悉尼的一切道路,他也总得为席来州摆平自己的家庭吧?
这样席来州总不会再嫌他觉悟慢了吧?
“嗯?”正套裤子的席来州动作顿了顿,没听错吧?
“我想知道怎么对付我妈。”
“那还不容易,破罐子破摔,直截了当告诉她事实,没有任何回旋的机会,她不接受也得接受。”席来州啪嗒一声上好皮带,心不在焉地说,“就跟对付你——”
合不上行李箱,又不想暴力解决的萧一献只好再次打开,整理衣物,席来州话说到一半,反而吸引他抬起头,湿湿的银发耷拉在眉上,他伸手去拨,一边催促:“怎么不说下去了?”
“我哪里知道怎么对付你妈,嘴贫说两句而已,”席来州转移话题,“你爸妈的事,我找人帮你查,你就不用操心了。”
“行啊。”萧一献随口一应,又专心捣鼓他的行李。
和席来州住久了,他也渐渐改变了自己的一些习惯。他不再简单暴力地把所有东西一股脑塞进箱子里,柜子里,开始尝试着自己整理物品,下一次再打开就不会像爆炸一样,弹出无数东西了。
席来州的几个兄弟回来了,萧一献原以为自己会很难去面对这些知道自己性取向的人。谁知道当真正面临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纠结去自卑,大家谈笑风生,互相了解。
萧一献发现在悉尼出柜,容易得不得了,也许是一回生二回熟,又或者是和这些人第一次见面时,他已经在柜子外面了,根本谈不上出柜。
凌晨他们一起去泡吧,悉尼的酒吧和天气一样热辣。
几个臭男人要热络起来,泡吧是很好的选择。萧一献虽然不能抽烟喝酒,但吹水能力是很强的,在五光十色的追光灯下,萧一献和席三两个人从维密谈到时装周,只差勾肩搭背了。
席来州上完厕所回来,他们俩都跑去桌球区准备打桌球了。
看到席来州走了过来,萧一献举着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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