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就这么定下。第二日一早,一辆刻着铸剑山庄标志的马车驶出了城门。
傅绥骑马紧跟其后,再后面,则是装了两辆大车,分别由两匹马拉着的沉重武器。
由于拉着货,众人的脚程慢了些,却也在申时前到了落霞镇。
周家的人接到了消息,早就在镇子大门口等着了,等到临诀他们一到,立刻殷勤万分地将人迎入了周府中。
周家虽然落户在落霞镇里,但其家主财力惊人,这座位于落霞镇中心的宅邸更是修得雕栏画栋、珠围翠绕,比起临川城城主府也不遑多让。跟铸剑山庄比起来更大了好几倍。
但这位周家的家主在临诀面前却半分都不敢托大,眼见人来了,立刻亲自到门口将人迎进了正厅。
“想不到寒舍也有等到庄主亲临一天,真是蓬荜生辉啊!”周老爷已经年过五十了,但由于常年练武,身手依旧利落,眼神也比寻常老人锐利。此刻他正乐呵呵笑着将临诀迎到上座。
朱槿和傅绥则在他下首坐下。
“周老爷太客气了。”临诀和他隔着一张茶几坐下,颔首道。
周老爷摆摆手道:“这哪算得上什么客气?您怎么说也是前任武林盟主,小女最仰慕的武林豪杰就是您了。”
临诀目光一闪,随即笑道:“令爱今年多大了?”
周老爷有些疑惑,却还是笑道:“再过两个月就满十六了。”
临诀道:“说起来,犬子也二十二了,这孩子脾气倔,到现在都还找不到婚配的人选。”
周老爷立刻意识到了临诀话里的意思,他看了看坐在临诀下首的傅绥,周家这几年一直同铸剑山庄有生意往来,临诀的义子傅绥他也见过好几次,这孩子文武双全又相貌堂堂,每次见面他都恨不得把对方当儿子,眼下见临诀有了联姻的意向,他心中怎能不喜。
见临诀和周老爷谈笑甚欢,甚至还有三言两语间就将婚事定下来的意思,傅绥终于忍耐不住,起身拱手道:“傅绥囿于山庄事务,近几年都没有成婚的打算,恐怕要辜负周老爷厚爱了。”
周老爷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
临诀瞥了傅绥一眼,嗤笑道:“我和周老爷也就是嘴上说说,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倒是当真了,别说周老爷还没答应,就算他答应了,人家周小姐也未必看得上你。你都及冠一年多了,怎么行事还如此鲁莽?”
这一番话既敲打了傅绥,又给周老爷留足了颜面。
周老爷听临诀这么一说,刚刚因为傅绥那句话而起的尴尬和恼怒顿时就散了,见傅绥被临诀那番话说得脸都白了,心里对这个跟小儿子一样大的年轻人不禁起了几分怜爱,便打着圆场道:“年轻人嘛,总是有几分冲动的,临庄主也不必对他太过苛责。像令郎这样年轻有为的可不多见了。更何况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但也得顾虑孩子们的意思,否则结亲不成,反成怨偶,只怕就要抱憾终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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