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格拔出手术刀,中年白人男子小腹处血液流得更厉害了,剧痛使他倒退一步,对许格破口大骂,其他歪果仁则被这个彪悍的少女惊呆了,呐呐说不出话来。
姜璃自动忽略了一堆类似于“*you”的污言秽语,翻译道:“这位先生说他要起诉你,要聘用北美最好的律师团队让你倾家荡产。”
听见倾家荡产几个字,许格立马就不淡定了,擦干净手术刀上的血液,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不知道这位先生要告我什么呢,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姜璃提醒他察看自己的伤口,而那个中年男子一摸肚子,撩起衣服,脸上露出古怪至极的表情,方才还不断流血的伤口,现在一点痕迹都不见了,如果不是衣服上沾染的鲜血,他几乎要以为方才发生的一幕只是一场梦。
一群歪果仁也是惊异至极,他们方才看到明明这个人被扎穿了小腹,现在却没有半点伤口……这个中年白人他们认识,是著名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医院,这家全球医学工作者心目中的圣地的外科主刀医生,精湛的医学水平闻名全球,绝对不可能帮这样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姑娘演戏说谎。
中年白人面色苍白,身体发软,扶住一旁的桌子,口音怪异的吐出一个中文词语来,“气功……”
中年白人男子眼中流下泪来,用英语叽里咕噜又哭又笑说了一些什么。许格有些奇怪,她刚才好像扎的是这个人的肚子,不是脑子吧,怎么就疯了。
姜璃犹豫了一下,翻译给许格听,“这是气功对不对……一定是!真正的气功!!为什么?为什么几年前我遇到的不是你?!”
中年白人医生的同事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黯然的说了些什么。
姜璃听后沉默了片刻,而后如实翻译给许格,“七年前的时候,斯蒂夫的妻子遭遇了车祸濒临死亡,当时有一个自称会华夏气功的中医……他开价两百万美元说能挽留她的生命,斯蒂夫的妻子去世后他就逃了。虽然即使没有那个人,斯蒂夫的妻子也没有多大希望活下来,斯蒂夫从此以后却难免对中医有偏见。不过错误的迁怒还是十分荒谬的,这位姑娘医术精湛,我代替斯蒂夫的无礼向你道歉。”
许格愣了一下,低垂下眼睑,“我能理解,逝者已逝,希望斯蒂夫先生早日能够走出阴影。”
言罢走出屋子,姜璃看了她一眼,也随着她走出屋子。
许格走到院子里,静默的看着凉棚下开的正鲜艳的鲜花,正是春天万物生长的时节,所有的植物动物都生机勃勃,即使在这太阳快要落山的夕阳里,许格也仿佛听得见它们咔嚓咔嚓的生长声音。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怎么了?别告诉我你因为伤了斯蒂夫而愧疚伤心,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夜色暗沉下来,凉风习习,拂过姜璃的面颊,她把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看着背对着她的少女。
许格并不回头,“姜璃……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人类与社会,地球与世界,通通都是不真实的……那天是我第一次杀人,我拼命告诉自己这只是虚幻的数据世界,我的行为没有过错。”
她所说的数据世界姜璃并不太理解,然而这并不妨碍她理解许格的心情。天真而残忍,虚幻而真实,愚蠢而智慧,眼前这个少如此奇特,她们的灵魂从初见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抛开了一切权势财富背景条件,许格大概是世界上最接近她内心的人。
许格停顿了很久很久,久到太阳沉下地平线,久到姜璃以为她会这样沉默下去,“但是,一个世界,哪怕再怎么觉得虚假……只要还有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与羁绊这种东西,它就会一点一点真实起来。只要在乎的人还在,真实与虚幻有什么区别呢。”
“姜璃,你听说过白居易的一句诗吗?”许格侧头,看向姜璃精致至极的侧脸,“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
姜璃沉默了片刻,“你觉得,人有了牵绊这种东西是一件好事吗?”
许格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当一个人能够真正意义上成为你的羁绊,无论是不是好事,那时候你觉得自己还能拒绝吗?”
闻言,姜璃右手握紧,片刻后她呼了一口气,松开手,脱下外套披在许格身上。
“回去吧,天凉了……”
只穿着一件衬衣的女子如此说道,转身走回了破旧的宅院,仿佛走回了她依旧黑暗的一个又一个轮回。
近郊古宅就是空气清新,许格神清气爽一觉醒来,穿了练功服和于老打拳,一旁的歪果仁著名医生们昨天见证了华夏“气功”的神奇,现在全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于老许格一老一小,在院子里比划着奇怪的动作。
来自英国的肯尼斯医生拉着不知从哪里雇来的翻译,期期艾艾过来,“许小姐和于先生,练习这些动作就能拥有那种神奇的治愈气功吗?”
许格的各种武学都是靠复制来的,那里懂什么武学流派,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忽悠外国友人们:“不不不,在华夏,治病的功夫和伤敌的功夫是不一样的。”
说着一脚跺在地上,只见还算坚硬的土地,顿时出现一个明显深陷下去的脚印。一群歪果仁顿时长了见识,翘起大拇指道:“fu!”
电影看的多了,即使不用翻译,许格也听得出来这是在夸奖自己功夫棒棒哒。当即谦虚而矜持的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旁边这位于老才是真正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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