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瑶万万没有意料到,元锦南真的要留下来用膳。
“元世子,今日小年,你留下实在不妥,再者我与娘二人是要前往亲戚家的。”
她啰啰嗦嗦的在元锦南的耳侧唠叨。
可元锦南压根不搭理她,只与徐氏说话,那利索的嘴儿将徐氏哄得满心欢喜,笑得合不拢嘴。
“君儿,没想到元世子竟然这般谦和。”徐氏将手侧的茶点全都推到了元锦南的眼前:“不就是用膳么?你小舅爷家又不少双筷子。”
徐氏之所以这般热情的将元锦南留下来,还不是为了沈君瑶着想。
元世子看上去虽说年纪不大,可却对瑶儿有了爱慕之心。
以瑶儿现在的姿态,若是能嫁给元锦南做妾,那都是造了八辈子的福气。
“伯母说的是。”元锦南狐假虎威的朝着沈君瑶瞪了一眼:“沈兄小气,哪里抵得上我伯母的万分之一,我父王这时让我送书信来,可不就是来蹭饭的么?”
元锦南心里也明白,只要拉拢好徐氏的心,就算沈兄再惦记着三哥,那都是无用功。
可沈君瑶哪里晓得他们心中的想法,暗自忖度着送书信与蹭饭间的必然联系?
沈君瑶悠长的叹了口气。
“我没觉着送书信和蹭饭这两者有关系啊?”
元锦南得意洋洋的笑道:“那是沈兄愚钝,你瞧我将书信送来的时候,日上三竿,刚巧就赶上了旁人家用膳,主人想留,若是不食饭菜,岂不是不知礼节。”
“可离用膳还有半个时辰的功夫。”沈君瑶浅浅的说了一声,朝着元锦南投出了一抹无奈的颜色。
但元锦南留心已决,于是他又扫了眼徐氏,撒娇道:“伯母,你看沈兄这冷心肠,我一腔热血都被她给浇灭了,你可得为我做主。”
“君儿!”徐氏也不知中了元锦南的什么mí_yào:“世子能够驾临小宅,已然蓬荜生辉,再说,你不是要同他一起做生意,若不带给你外公看,他哪里晓得你说话的真假。”
“娘。”沈君瑶抚了抚眉心:“生意这事儿不急。”
元锦南察觉徐氏话中有话,连沈君瑶似乎都有事儿瞒着,于是他颇有些疑惑的说道:“什么生意,我怎么还未听沈兄说过?沈兄,你有事情瞒着我?”
“本是打算等年后再与你商谈的。”
沈君瑶见元锦南那在意纠结的模样,便径直的坐在了他的对面:“既然娘说出来了,我也就不遮遮掩掩,厚着脸皮想同世子做个买卖。”
“买卖?”元锦南瞬间来了兴趣,他揣测道:“开赌场?我同你说过的,想做赌场的买卖,你若是能当掌柜,只要容我去耍一耍,我给你在历城撑腰。”
“赌场?”徐氏一听元锦南这话,面色随即有些难看,她打量着元锦南那张面冠如玉的脸:“世子,你说什么呢?我家君儿怎么会同你做赌场的生意,世子瞧着也不像个赌徒啊?”
一听闻元锦南说到赌场,徐氏便心生不悦,泛起了小九九,喜欢赌博的男人可未必负责任。
元锦南立马察觉到徐氏态度的变化,妇人家应该都不喜欢男人去赌场,于是立马改了口。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听人家说赌场赚钱,便这般心直口快的说了,伯母,您别在意。”
“原是这样。”徐氏抚了抚胸口:“元世子要真有这个想法,恐怕旁人都会以为你不务正业。”
“哪里的事情。”元锦南赶紧朝着沈君瑶使了个眼神儿,求着她挽回自己在徐氏心中的印象。
沈君瑶被他这挤眉弄眼的神色搞的一头雾水,也懒得搭理,便直接了当的说道:“不是赌坊的生意,是铁甲兵器。外公家的徐记铁铺这几年来生意不大好做,便想接手过来,做些铁甲兵器的买卖。”
“铁甲兵器?”元锦南轻轻的摸着下巴,他压根没听明白沈君瑶的意思。从小便在糖罐里长大的他,除了读四书五经,兵法外,对这些奇门遁甲没任何研究。
“我虽会用弓弩,可却不明白这玩意儿怎么制造。沈兄,你会铁甲术?”
“会上一二。”沈君瑶不敢说她精通,可已然高于一般工匠的水准。
元锦南诧异,他还以为沈君瑶只是个毁了容的普通女子,他摸着后脑勺:“沈兄,你可以啊!竟然会这门手艺。”
半路出师的沈君瑶垂了垂眉头。
“我从小便知徐记铁器的名声,徐记做出来的铁器工艺纯良,若是制作铁甲兵器,哪一个成品不得杀敌万千。”元锦南夸奖的描述着,他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沈兄说的生意应当是个值得做的好买卖。”
“那元世子的意思是?”沈君瑶眼神中冒出了几许的期待,她唇角一扬:“男儿远志,即便不与晋安王一样,到战场上带兵杀敌,可做铁甲兵器的生意,那也是保家卫国的好机会。”
“沈兄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都同意,只要能用得着本世子的地方,本世子竭尽全力。”
元锦南故意当着徐氏的面放下如此的豪言。
沈君瑶全然以为元锦南是想做一番大事,便笑着应上:“那咱们这就说定了,同做铁甲兵器的生意,以后徐记就得仰仗元世子了。”
“不必,不必。”元锦南一瞧见沈君瑶欣喜若狂的神色,心里头也美滋滋的。
不过他答应后,却没曾后悔。
有了正大光明出府的理由,又有了缠着沈君瑶的名义,这不是双赢的决定吗?
“我这所作所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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