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的事情向来是最引人注意的,但是方家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探听到的,既然一个从京城里回来的人都能知道这件事情,想必这件事在京城里已经被沸沸扬扬地传开了。
只听青荷继续小声说道:“杨妈妈说,这个传言是关于方家三姑娘的。本来方家三姑娘和镇远侯府的二少爷定了亲,谁知秋末冬初的时候,那位二少爷从马上掉下来摔死了。两家人都很伤心,听说三姑娘哭得眼睛都肿了。可是不知为何,京城里突然多了一些传言,说是三姑娘克夫,那位二少爷就是被她给克死的。
方家人开始的时候对这个谣言置之不理,相信什么‘谣言止于智者’的道理,过几天这个谣言就会不攻自破的。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传言不但没有过去,反倒愈演愈烈,整个街头巷尾都在传。说是方家一怒之下状告到了大理寺,大理寺的人很快就把最开始造谣的几个人抓起来了。一审问才知道,那些人受一个什么侯家的小姐指使的。那个小姐也喜欢那个二少爷,现在二少爷死了,就嫉恨起方家三姑娘了。姑娘,您说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人,竟然要坏别人的名声?!还有,那方家不是很厉害吗?他们怎么敢害三姑娘呢?”
看着青荷一会儿义愤填膺,一会儿有疑惑不解的样子,澜心无奈地摇了摇他,说道:“京城乃天子脚下,勋贵居多,他们所争所强的也自然是更大的利益,那么他们的手段自然要比寻常的狠辣一些。”
“姑娘,照这样说,京城岂不是很可怕?”青荷瞪圆着眼睛问道。
“京城里的水很深,关系又错综复杂,所以说要在京城里立足,没有足够的智计和手段是万万不行的。”看着青荷被吓得目瞪口呆的样子,澜心笑着安慰道:“好了,我就随口一说。其实对京城里的事情,我也不明白的。再说了,那里的水就算是再深又怎么样,跟我们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可是容家大老爷、二老爷在京城的呀!您到时候······”
“对了,你刚才说的方家在京城里的事情已经了了,为何方大夫人和三姑娘还要在年终来徐州?”澜心打断她的话,不想她为那些没有边际的事情瞎寻思。提起容家的大房,她的心里也有些反感。
“噢!”说起八卦,青荷的精神又好起来了,“是因为那件事以后,三姑娘就病了,具体是什么病外人也不清楚,只知道方家很着急。然后就来徐州了。”
澜心点点头明白了,想起今天刚进暖阁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三姑娘时的样子。表面上与常人无异,只是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呆直。想来那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也难怪她开口说话的时候,方夫人会那样失态。
“不过来到徐州后,三姑娘也不能安心养病。五姑娘眼看就要出嫁了,三姑娘身上又背负着那样的传言,二夫人肯定会不乐意的。”青荷继续说道。
那是自然,二夫人母女可不是那种能容人的人,肯定是要闹腾的。可是三姑娘方柠是方家的长房嫡女,而五姑娘则是养子的庶女,孰轻孰重,方老夫人心里明镜一般。五姑娘要斋戒祈福,相信那就是对外的说法,具体是什么情况,就不为人知了。
“所以,奴婢猜想姑娘今天一定是受了二夫人的气了。”说到这里,青荷愤懑地撇撇嘴,“二夫人不敢反驳老夫人的话,也不敢冲大夫人和三姑娘发脾气,只能毫无压力地把气撒到姑娘您这个外人的身上。而老夫人那儿,只要二夫人说的话不是太过分,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事后差人送些东西过来,算是补偿姑娘的委屈了。”
澜心无声的笑了。笑容里有淡然也有苦涩,微笑着说道:“难怪姑姑在的时候总是夸你聪明,没有想到你居然把事情看得这样通透。”
青荷赧然地说道:“是和杨妈妈聊天的时候,受到了些启发。只是别人都羡慕姑娘能和方家搭上关系,可又有几人能体味到这其中的酸涩呢?”
“也不尽然,如果你喜欢逢迎讨好,一心只想着攀附权贵,再苦的东西也是甘之若饴了。”澜心淡淡地说道。
“可姑娘若真的如您说的那般,他们又会觉的姑娘眼皮浅,看不上姑娘了。”青荷不满地嘟囔着,“这些权贵真是太难伺候了。”
京城陆家。
阿生端着点好是火盆,沿着游廊急匆匆地走着。两个丫鬟上前拦住他,不由分说就夺下了他手里的火盆,理直气壮地说道:“今天三老爷一家来京里过年,火盆不够用,这个我们拿走了。”
“哎,你们凭什么抢我的火盆,赶紧还给我。”阿生一看就急了,怯生生地喊道,边喊边上去夺。
两个小丫鬟慌忙躲开,慌乱中火星崩落到了其中一个小丫鬟的裙子上,裙子很快就出现一个洞。而另一个小丫鬟也没有好到哪儿去,手被溅出来的火星烫起了泡。只是两个人只顾着和阿生抢火盆,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些。阿生看着沿着游廊跑远的两个人,挠挠头,又回到了大厨房旁边的厢房。
阿生再次从茶水间端着火盆走了出来。拐角处的两个小丫鬟看到阿生后,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笑呵呵地向阿生走来。“阿生哥哥!”两人向阿生见礼。
“两位妹妹好。”阿生端着火盆,手足无措地说道,怯生生地看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丫鬟笑着说道:“翠英姐姐要沏茶招呼湖州来的几位姐姐,担心炉火太慢,就吩咐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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