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仍是报以微笑,不急不躁:“怎么,以邵郎之见,薛某针对流言中伤需有义务自辩申明?”
“你!”邵广挑眉:“薛郎若不愿自辩,何必哄人来此?”
“我可从未说过我要自辩。
”陆离更是笑得弯了眼角:“邵郎回回见我无不恶言相向,称我行为小人之事,难道不该举出实证,若磊落君子,可不该无端诽篾他人。”
这话显然让邵广词穷,正义凛然地僵怔当场,好半响才又开口,语气却已经显然心虚下来,不如早前铿锵有力:“我自然没有实据,不过听闻人言议论,称薛郎为求自保以免被逆案牵涉杀妻灭子,薛郎有一庶子并极尽疼爱难道不是事实?有这佐证,可见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是么?在下怎么觉得这话如此荒谬呢?在下确有庶子,也确实惜重,这样便能佐证杀妻灭子?敢问邵郎,难道在下不顾骨肉漠不关心才是重情重义德行高尚?”
邵广再度噎住。
尹绅这才替陆离说话:“九哥,我虽与绚之交识不久,然而每每与之论谈时事抑或讨教文识,深觉薛郎见识颇远而德行端正,决非人言议论那般。”
邵广仍不尽信,干脆冲陆离说道:“裴郑族灭不久,令正便因小产身亡,难道只是巧合?再者薛相四年前朔日朝会敢与谢刺史当堂争辩,喝止权奸狡言辱君,是为贤良忠正令人钦佩,在下凭此一点,便不信薛相会为权利二字欺压晚辈,分明是薛郎行为有失正义,为长辈不容,才故布谣传企图混淆黑白。”
当年十一娘确实是要混淆黑白,目的却并非只是为陆离正名,让薛相来背黑锅,实在也是无奈之计,打算迷惑太后保得薛谦性命及薛氏一族平安,只这些隐情此时却不能公开,陆离也只好应以驳辩:“邵郎所谓我不为世父所容,无非也只基于无根之说,敝人世父当然决非利欲熏心之辈,也不曾欺压晚辈,只我愚昧,实不知为何世父为白,我便必定为黑,世父贤良忠正,因此我就一定卑鄙无耻?”
陆离见邵广再度词穷,心知也不能总围绕着流言蜚语纠缠不休,将话锋一转:“敢问邵郎,如今不少士子议论,都称邵郎自负才学却委实狂妄无知,才至于一连四载落第,又毫无自觉连累好友,实为不学无术而不仁不义,邵郎落第是事实,尹郎为你不平存心敷衍应试也为事实,那么邵郎可自认便是狂妄无知而不仁不义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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